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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年後再看【懸崖】,才懂劉媽這一舉動,早已暗示了她的真實身份

2024-06-22影視

張平汝來了哈爾濱。

體諒顧秋妍的不容易,老魏和周乙商量讓兩人見一面,但因周乙家被密探和流動特務監控,老魏決定安排兩人在他那裏見面。

可在老魏安排之前,顧秋妍和張平汝就私下見了面,甚至顧秋妍還帶著張平汝來了周乙家,家裏的馬桶蓋和煙灰缸掩蓋不了顧秋妍的任性。

事後,顧秋妍教莎莎向周乙撒謊,還拒不承認,周乙訓斥「現在是非常時期,要謹小慎微才行,兒女情長我可以理解,但是安全第一。以後不要再做這樣的蠢事了,我們每天都站在懸崖邊上,你還做這樣的危險動作,要是讓老魏知道了,你和張平汝都得受處分」 ,顧秋妍站在房門前,心虛,更有不耐煩。

當天夜裏,周乙開車帶著顧秋妍去孫悅劍住處拿修好的電台,顧秋妍坐在車裏等周乙,周乙與孫悅劍聚少離多,兩人見面免不了溫存一番。

事後,顧秋妍看了看周乙的領帶和扣子,打趣道「時間夠長的呀,這是非常時期,一定要敬小慎微才行,兒女情長我可以理解,但是安全第一,以後這樣的事情別再幹了,我們每天都在懸崖的邊上,你還做這種危險動作,要是老魏知道了,你們倆都得受處分」 ,周乙開著車,無奈,也有些心虛。

周乙和顧秋妍,是各自有家有孩子的「假夫妻」,雖是「假」,卻又藏了幾分「真」。

拿了電台,兩人發完電報回家,時間已經很晚,在房間臥室帶莎莎睡覺的劉媽開了燈,說了一句「回來了」,和顧秋妍問她莎莎是否睡了,她在房內回了一句「睡了」之後再無動靜,周乙和顧秋妍上樓:

周乙:我覺得劉媽可能覺察到什麽了,以前我們回來,她都是迎出來,可現在不了,只是在屋裏問一問。

顧秋妍:一個家裏住著,誰能瞞得住誰呀。

一個屋下生活6年,見到過周乙和顧秋妍的生分、爭吵和「曖昧」的劉媽,或許早就知曉了周乙和顧秋妍的真實身份,她反常地不出來相迎,既是她向周乙暗示她的已經知道,也是她選擇視而不見而不摻和的態度與成全。

劉媽,看起來似乎遠不止表面的這般簡單,她到底是誰?重溫【懸崖】大結局,才懂劉媽這一舉動,或許暗示了她的身份。

本分

劉媽,是照顧周乙和顧秋妍日常生活的保姆,所以,她會在顧秋妍喝醉酒後及時端來一盆水、會在孫悅劍來時提前收拾好床鋪、會提前問周乙第二天什麽時候開飯、會在周乙下班回來的第一時間出來相迎……完全做好了自己的本分。

而除了這些基本工作,劉媽的本分,更彰顯在她的懂規矩和知進退裏,尤其是這兩件事。

周乙白天與孫悅劍接頭,晚上又去關大帥的賭場裏救下了因出千被打掉了好幾顆牙齒的春三而久未回家,顧秋妍等得不耐煩,吩咐劉媽直接上菜吃飯,等劉媽擺好飯菜,顧秋妍讓她別總是一個人在廚房吃,讓她上桌跟自己一起,可劉媽很幹脆地拒絕:

不了,我一會兒啊在廚房墊補一口,這哪有下人上桌的,這是規矩,太太您覺得沒什麽,可外人看見了那成什麽了,我習慣在廚房吃,上了桌,咽不下東西。

劉媽的這句話,表明了態度,更展現了智慧,她以自己的習慣的主觀原因和規矩的客觀原因拒絕,既達到了自己本就不願意上桌的目的,更重要的是給了主動邀請她的顧秋妍以面子,「習慣」兩個字裏,藏著劉媽的本分,更藏著劉媽的睿智。

這張桌子,其實就是橫在主與仆之間的一條鴻溝,一旦劉媽逾矩,可能一時無關痛癢,但以周乙和顧秋妍的特殊身份,跨過去了,反成了彼此間的不適應和提防,彼此不逾矩,才是他們最舒服、也最該有的關系。

日本將圍剿山上的抗聯組織,顧秋妍任性地發了兩次電報卻未收到抗聯的回復,她私下找了自己的小叔子張平鈞,讓他透過自己手中的秘密聯絡通道送信,當周乙得知後,大發雷霆,周乙大聲訓斥顧秋妍:

周乙:你派人?誰同意你這麽做了。

顧秋妍:是你們什麽都不做呀,我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山上成百上千的人被日本人消滅掉。

周乙:你知道這麽做有多危險嗎?你以為成百上千的日本特務都是吃白飯的。

顧秋妍:我用的人很可靠,而且使用的都是暗語,就算被發現了也沒人知道。

周乙:擅自行動,如果出現嚴重後果,在黨內可以判你死刑。

顧秋妍:我不怕死,從幹這行第一天起我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周乙:這是愚蠢,你讓一個外人去做這樣的事情,很容易就搞砸,我告訴你,我有不好的預感。

顧秋妍:你預感那麽準,你應該去算命。

周乙:你放肆,我還是你......

顧秋妍一副死性不改和大義凜然的模樣,更是在周乙的質問下句句反駁,根本就沒細想其中的危險,自以為高明,卻根本不知自己才是獵物,原本就生氣的周乙,在聽到顧秋妍任性和不知悔改地辯解下更怒不可遏,他拍桌而起,正準備再次斥罵,剛好劉媽買菜回來,周乙話鋒一轉「我還是你的丈夫,你再跟那個男人有來往,就從這家給我滾出去,滾 」。

一場組織內的肆意妄為,轉變成了一場家庭的情感糾葛。

而此時的劉媽是怎麽做的?

聽到「滾」字,顧秋妍有些氣憤地出門走了,站在門口的劉媽有些不解和生氣地看了看她,又回過頭似有些膽怯地看了看周乙,未說一句話,就直接走開忙自己的去了。

劉媽,為什麽不勸?

首先,她是傭人,她無權幹涉,其次,周乙是因為顧秋妍「偷情」生氣,她不能,既因身份,更因事件的本身,不能勸、也不好勸,劉媽的「走開」,才是標準答案。

劉媽的本分,是會做事,更會做人,懂自己的身份,更懂身份之下,什麽該做,什麽不能做,毫不誇張地說,劉媽是「保姆界」的天花板。

異常

為什麽很多人都對劉媽的身份存疑?

顧秋妍,在與周乙假扮夫妻前就已經懷孕,所以當顧秋妍坐完月子從佳木斯回哈爾濱後,劉媽一見莎莎,就說「這哪像滿月的孩子」;因周乙教莎莎有空襲時要躲在防空洞裏,並告訴莎莎戰爭年代父母有可能被炸死不在身邊,顧秋妍責怪周乙的殘忍,兩人產生口角,是劉媽告訴莎莎「你爸爸和媽媽,隔一個月就要吵一次架」;家裏有不明電話,劉媽及時告知了周乙,周乙讓劉媽先不出聲等對方先說並讓她記住打來的電話號碼,劉媽回道「先生,別看我不識字,我記性很好」......

敏銳的觀察力、過人的註意力、出色的記憶力,無不彰顯劉媽的不簡單。

而除了這些,劇中還給了劉媽兩個特寫鏡頭,更為劉媽的神秘蒙上了一層紗。

周乙從關內回哈爾濱的火車上,抓捕了滿口反滿言論的金教授,並將金教授的行李箱帶回了家。

國民黨開車跟蹤到周乙家,等周乙他們關燈了,國民黨開始行動,他們試圖撬開周乙車的後備箱,嘎吱一響,住在一樓的劉媽應聲大喊「誰啊」,周乙和顧秋妍也被這聲喊驚醒。

周乙拿著槍下樓檢視,樓梯口正好碰上披著衣服的劉媽,劉媽有些害怕地告訴周乙「院子裏好像是有動靜」,周乙讓劉媽待在屋裏別出來,一個人到院子裏和屋外看了看,經過車子時發現了被撬開的後備箱,周乙準備檢視時突然轉過頭來,劉媽站在了不遠處。

院子裏有輕微的響動,劉媽第一個察覺;明明周乙讓她待在屋子裏,她還是跟了出來;等周乙拿著金教授的行李箱上樓了,劉媽拉開窗簾朝外看了看,又在經過樓梯口時,刻意地朝樓上又看了幾眼。

整個過程,劉媽臉上充滿著害怕、好奇與警覺的表情,配合著半夜的黑暗與緊張的音樂,一股陰森與危險的氛圍彌漫開來,此時,沒有人不懷疑劉媽的真實身份。

周乙和顧秋妍準備外出發報,讓劉媽帶莎莎睡覺並告訴劉媽「我們一個朋友生病了,我跟太太要去看一看」,而劉媽在二樓抱著、哄著哭泣的莎莎,慢慢地走到了窗戶邊,好奇地往窗下看了兩次,甚至還把頭往前傾著看。

之後,周乙在車上對顧秋妍在說「以後掀窗簾往下看的時候,把屋裏的燈都關了,剛才劉媽在樓上往下看來著」 並再次提及要換掉劉媽。

不顧懷中還在哭泣的莎莎,看似不經意卻又有些有意地靠近窗邊,臉上帶著好奇與探究的模樣,劉媽的偷摸行為和周乙的註意到、再次提及換掉劉媽,無不揭示劉媽的異樣和身份的不一般。

就這兩個特寫鏡頭,刻意而鮮明地放大了劉媽的動作、表情和語言,將原本不該被註意到的一個小人物,推向了復雜和令人生疑的角色聯想,也不得不承認: 僅這兩個鏡頭,就足以證明劉媽的不簡單。

劉媽,既因其自身具有的、幾乎與特工無異的能力,也因劇中對她身份刻意營造的緊張和懷疑的氛圍,主客觀原因的呈現,她的身份成謎。

周乙從關內回到哈爾濱,見到劉媽就說要換掉她,可直到最後周乙暴露,他也未真正辭退劉媽,或許,這也是某種暗示和故意罷。

劉媽這一舉動,暗示了她的身份

周乙成功營救被捕的妻子孫悅劍而徹底暴露,組織同意周乙結束所有任務,並讓他帶著妻子孫悅劍和兒子越境蘇聯,撤退前,周乙趁天黑上門找了陳景瑜,回到家後第二天,他與正在倒牛奶的劉媽有這樣一段對話:

周乙:劉媽,這是您三個月工錢,哈爾濱最近形勢緊張太危險,莎莎跟著太太到鄉下避一避,這段時間您也不用過來。

劉媽:是,先生,你隨時需要我的時候,給我家捎個信就成,您一下給了我三個月的工錢,我實在不好接受。

周乙:劉媽,您不要誤會,我這不是要解雇您,給您錢是讓您回家也好歇一歇,等過了年,莎莎她們就回來了,這段時間,您可不能找新東家。

劉媽:先生,您放心,我這輩子不會再找新的東家了,我老了,也幹不動了。

周乙:劉媽,您別多心,這個家離不開您。

兩個人最後的離別,充滿了客氣、傷感與不舍,劉媽用袖子擦著淚低頭默默走開了,之後,她帶著一小包行李出門,回過頭依依不舍地再看了看,抹著淚上了人力拉車,等車啟動,她又回頭看了一眼,而後再也控制不住地哭得更厲害了。

而就是在這個「哭」裏,其實已經暗示了劉媽的兩種身份。

一是普通的保姆。

顧秋妍假扮周乙妻子入住周乙家的當天下午,劉媽也來到了周乙家,顧秋妍與周乙做了6年「夫妻」,劉媽也兢兢業業伺候了他們6年。

在孫悅劍暴露被捕後,老魏計劃讓顧秋妍轉移,可顧秋妍卻拒絕,任性地要留下來陪伴周乙:

我跟周乙,早就成了沒有關系的一家人,這種情感,旁人永遠不會理解,我們之間早就超越了愛情、超越了血緣、超越了普通人的情感。

6年的時間,兩人幾經生死,再加上莎莎的出生,顧秋妍和周乙,早有了不是一家人勝是一家人的特殊情感,所以,才有了周乙成功將孫悅劍和兒子送到邊境線上後,自投羅網回來營救被高彬綁架的莎莎,最終犧牲。

劉媽,同樣在周乙家6年,周乙和顧秋妍對她以禮相待,莎莎也離不開她,她亦成了這個家裏不可或缺的一部份。

不僅是她作為保姆工作的不可或缺,更是這6年時間建立起來的人與人之間最純粹情感的不可或缺。

劉媽的「哭」裏,是不舍,是作為保姆,更作為某種意義上一家人的不舍,很純粹。

二是地下黨或接受組織安排的自己人。

顧秋妍在接受周乙「妻子」並協助周乙發報的任務之前,老魏就告訴顧秋妍「下午會有一個保姆過來,是我們特地為你安排的,但是不是我們的人」。

「特地安排」和「不是我們的人」,顯得自相矛盾。

或許,這裏隱藏兩種情況:

  • 老魏不知情。 以周乙的重要性,組織上為他選的保姆就不可能不經過篩選,劉媽或許是老魏的上級或其他上級安排下來的、且不屬於老魏這根線,這樣一來既監視和保護了從關內秘密執行任務2年回來的周乙,也隔絕了老魏作為中間人的偏袒與偏私,正如顧秋妍私下找張平鈞透過她手中秘密聯絡站向山上送信告訴周乙的一般「我這條線,老魏都不知道」;
  • 老魏知情。 老魏故意告訴顧秋妍劉媽不是自己人的身份,為的是讓周乙和顧秋妍不管是面對哈爾濱特務在外的時刻保持謹慎,也要保持在家在內的小心翼翼,時刻警惕,才是【懸崖】的底色。
  • 劉媽的「哭」,是敬佩與告別,是作為同陣營的人,她對周乙和顧秋妍身處險境卻甘願為革命事業獻身的敬佩,也是最後她以淚告別的敬意。

    也有人說,劉媽是特務,周乙的暴露她難辭其咎,但要明白的是周乙在成功營救孫悅劍時就已經為暴露埋下了引子,再加上周乙在撤退前辦了兩張邊境通行證、取了大量現金等,周乙的暴露並非因為劉媽的哭,如果劉媽是特務,周乙和顧秋妍或許早就跌落懸崖了,更不會有周乙暴露後,高彬吩咐魯明「一定要想辦法,找到他們家那個仆人,這個人很重要」的安排了。

    正因為劉媽的「哭」,才揭示了她作為保姆的真心,作為同陣營同誌發自內心的佩服和最後的告別,說到底,劉媽,是一個有著良善與正確認知的自己人。

    周乙催婚已經30歲的任長春,可任長春卻說現在是亂世,沒人願意嫁給偽滿警察,周乙卻更正他:

    是盛世,註意口氣。

    每一個有信仰的人,雖身處亂世,心中卻裝著一個盛世。

    周乙,老魏、孫悅劍們,小董、紀連奎們,張平鈞、園園們,亦如劉媽這樣守著本心卻做著不平凡事的「身份不明」的人。

    有了他們,終迎來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