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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年後再看【黎明之前】,這四個細節依舊直戳人心,太好哭了

2023-12-07影視

譚忠恕、齊佩林、孫大浦聯合在一起,當著法務部歐陽秉耀次長的面推翻了所有指向劉新傑是臥底的證據,而將矛頭直指被丁三綁架的李伯涵,一場精彩絕倫的八局「內鬥戲」、「背鍋戲」完美上演。

而只要劉新傑及時出現,李伯涵是臥底,將塵埃落定。

譚忠恕、齊佩林和孫大浦不約而同地都看了下自己的手表,譚忠恕告訴歐陽次長,他們在等最重要的證人劉新傑,在歐陽次長的質疑聲中,劉新傑及時推開了門,一如往常地走了進來。

這時,孫大浦看著劉新傑,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線,齊佩林也跟著看了過來,微微笑了起來,而譚忠恕,起身,慢慢走到劉新傑身邊,一雙犀利的眼睛盯著劉新傑左右看、來回看,而後,在劉新傑的軍禮中,譚忠恕眼含淚水,孫大浦單純的欣慰,齊佩林終於保全兄弟的得意,譚忠恕與劉新傑親兄弟的情義,在這一刻,詮釋得淋漓盡致,令人動容。

我更願意相信,譚忠恕、齊佩林和孫大浦早已知曉劉新傑是臥底的真實身份,但在李伯涵危及他們的利益和安全時,他們做了最順應本心的選擇與成全,而這,在腐敗與利益至上的國民黨內部實屬難得,而同樣的,在隱蔽的地下黨一樣存在這樣令人感動和敬佩的瞬間,尤其是這四個細節,10年之後再看依舊直戳人心,才明白譚忠恕的信仰最終在這些細節裏逐漸瓦解,更明白信仰遠比生命更重要。

犧牲與祭奠

譚忠恕拿董乾坤在老家的母親和兒子作威脅,已經扛了好幾天的董乾坤聲嘶力竭大吼一聲,耐不住親情的綁架,董乾坤交代並協助誘捕了海員組織軍師邊日南的交通員,而經過嚴刑拷打的交通員被迫交代了邊日南隔天去焦化廠取錢逃離的關鍵線索。

第二天,譚忠恕安排劉新傑抓捕邊日南。

為了救下邊日南,劉新傑快速地扭倒了身邊的下屬,自顧自話地告訴邊日南他會一槍打穿其肺部,雖陷入昏迷但八局卻無法進行刑訊,他會再想辦法,在邊日南中彈倒下後,劉新傑特意提醒:

醒了以後一定要保持松弛,呼吸急促或者肌肉緊張都有可能導致大出血,命就保不住了,聽見了嗎?

八局在等待邊日南醒轉時,齊佩林透過秘密渠道找到了一款審訊藥水,只要註射到人體內,人就回陷入深度催眠,被審訊者會按照審訊的問話真實地回答,而這款藥水,譚忠恕用到了邊日南身上。

在邊日南被問到「海員的真實姓名是什麽」的關鍵時刻,幸海員安排營救的人手及時切斷了醫院電路而中斷了被審訊,從催眠狀態清醒過來的邊日南看到病床邊站著八局的人和屋外充斥著不間斷的槍聲, 他深知自己的處境,他想起了中槍前031劉新傑對他說的話和兌現他對海員的承諾「放心吧,我不會成為您的負擔」 , 眼帶堅毅地用盡殘存的一絲力氣,憋盡最後一口氣,腫脹的脖子、緊張的肌肉、往嘴裏噴湧的血液,無不昭示邊日南做了最令人敬佩的抉擇 犧牲 。

看著滿床的血跡,譚忠恕莊重地拿下了軍帽,感嘆地說了一句「這是一個可怕的敵人,也是一個可敬的敵人啊」,既畏更敬!

海員營救邊日南失敗,劉新傑在安裝了監聽裝置的茶館焦急地等待海員,兩人表面說著客套話,暗自用顫抖的手打著摩斯密碼:

劉新傑:趕快采取行動,營救邊日南。

段海平:邊日南同誌,已犧牲。

段海平從進來,眼睛就一直飽含淚水,而聽到邊日南犧牲的訊息後,劉新傑握緊了拳頭,同樣眼裏也充滿著眼淚,段海平以來晚了為由,用第一杯酒敬劉新傑,並繼續敲打: 為了邊日南 , 而後,兩人心照不宣地將杯中酒倒在了桌面上,敬英雄。

劉新傑以第二杯酒明著替譚忠恕向段海平表示感謝,感謝他在學校對譚忠恕兒子的關照,也敲打桌面: 為了所有的犧牲者 , 兩人站了起來,兩杯酒沿著桌面的紋路流淌,敬無數英雄。

兩人表面不動聲色的寒暄,卻在演繹一場最動人心脾的祭奠,他們臉上掉落的淚水,和桌面久久流動的酒水,突然像一條最綿延和最洗滌心靈的長河,在心間流淌著、滋潤著,久久不歇。

邊日南最極致痛苦和壯烈的犧牲方式,和劉新傑和段海平最此地無聲勝有聲的祭奠方式,一動一靜之間,是感動的淚水,更是敬佩的銘記。

點頭與敬禮

莊雲清,號稱「船王」,他手中有與共產黨合作的藥品供給線。

為了救下公然發表政治言論被八局盯上的莊雲清,段海平讓他喝下氯化鉀以心臟暫停「假死」,後再在和平碼頭送其坐船離開,可潛伏在新海員軍師周漢亭身邊的何秀凝得知了周漢亭租船送人的訊息並密告了譚忠恕,精明的譚忠恕從上海的幾個碼頭正確推算出了和平碼頭。

段海平、段太太剛將莊雲清送上船,返程還未走出大門,就被八局的人堵住,雙方開戰,段太太中彈倒地,而來救援的周漢亭雖開啟了大門,卻被八局增援的人槍擊倒在了大門口,隨後趕來的劉新傑和阿九加入槍戰扭轉局面。劉新傑讓阿九開車,載著段太太亞琪先走,段海平騎摩托離開,看著阿九剛開出門外,劉新傑就看到八局的車追著阿九去了。

劉新傑明白,這是一生一死的兩條路,他舍棄了阿九,將唯一的生存機會給了段海平。

阿九開著車,八局的大部隊人馬早在前路等著他們,槍林彈雨間,阿九中了槍,最後關頭,阿九看著後座坐著的亞琪,喊了一聲「段太太」,並舉起手中的手榴彈示意,亞琪深懂地朝阿九點了點頭,阿九用瀕死的最後一絲力氣,在八局人逐步靠近車輛時拉響了手榴彈,阿九和亞琪消失在一片火海中,壯烈犧牲。

當劉新傑來到現場,親眼目睹阿九的悲慘,原本還能好好走路的雙腿突然不聽使喚,劉新傑向一邊栽倒了下去,當從夢中驚醒,劉新傑不敢明目張膽的悲傷,只能躲在病床上的被子裏,蒙頭無聲悲痛。

阿九,是唯劉新傑命令是從的下線,但他更是劉新傑的親弟弟。

阿九犧牲後,劉新傑安排將阿九的妻子、已經懷孕兩個月的宋敏儀送到相對安全的解放區,兩人互相告別,劉新傑告訴宋敏儀: 如果有一天,孩子長大了問你,問你爸爸在哪兒,你就說他爸爸跟我在一起。

臨分別時,走了的宋敏儀突然轉身,她放下手中的行李,對著劉新傑敬了一個標準而有力的軍禮,而劉新傑站在不遠處,也回了宋敏儀同樣的軍禮,這一瞬間,一切盡在不言中。

我一直以為,在車上,宋敏儀會質問和責怪劉新傑,畢竟阿九是因為劉新傑的命令和抉擇才犧牲了,可這一刻,我才明白,我太狹隘,因為有一種東西,其實遠比生命更重要,那就是信仰,而信仰能賦予所有的東西以力量和純粹。

宋敏儀的這個軍禮,既是她心中堅守的那份信仰,更是她對向劉新傑這樣潛伏在危機無處不在的敵後的革命同誌最崇高的敬意。革命的道路,有個人的犧牲,更有大家不畏艱難共赴的目標,拋卻個人而矢誌不渝地追求那個最高的目標,才是一個真正有信仰,值得人們敬仰的英雄。

得知與威脅

李伯涵破解了丁三留給他的編號「C02-L-D2-R6」的檔袋,發現丁三一直在秘密調查顧曄佳,並基本確定顧曄佳是共產黨的真實身份。

在李伯涵未告知劉新傑,更未向譚忠恕報告後,他私自抓捕了顧曄佳,並將她秘密關押在安全房,而此時,孫大浦透過逆查電話查到錢宇告密亞新飯店的電話是打給了劉新傑的,並且劉新傑自己也向孫大浦承認他身上有擦槍走火的槍傷,劉新傑和顧曄佳,身份皆「暴露」。

劉新傑從顧曄佳這裏得知八局一直在查她的信件,在找不到顧曄佳的情況下,劉新傑就知道是八局,或者說是李伯涵抓了顧曄佳,他透過尋找關押董乾坤的安全房並打暈了李伯涵找到並帶走了顧曄佳,將其送到診所救治。

顧曄佳醒後,劉新傑向顧曄佳道歉連累了她,並慎重地對顧曄佳說:

我要把你送到城外去,找一個地方把你安頓下來,三天以後我接你走,萬一三天之後我沒來接你,你千萬要記住(拿出地圖),從城南的這條路到這片竹林,這兒有一條河,會有別的人去接你,你記住,三天後的下午三點,你到河邊,拿著這份報紙,卷成筒,會有人問你,你找誰,你跟他們說你是我的朋友。

顧曄佳想起了她的上級段海平指著地圖說過同樣的路線:

這是一條通往解放區的備用路線,出城區以後往西北方向,順著這條路一直走,你會看到一片竹林,在竹林邊上有一條河......記住,接頭的時候你把這份報紙卷成筒,這是接頭暗號,這條路線很安全,現在除了你知道之外,我只跟031說過。

劉新傑和段海平的話在顧曄佳的腦海裏重復、重合,她安靜地心如明鏡地盯著劉新傑,眼淚禁不住地從眼角滑落,帶著感動、欣慰和懊惱,這一刻,她才明白劉新傑是031,是自己人,才真正明白她才連累了劉新傑,兩人抱在一起,顧曄佳靠在劉新傑肩上無聲而痛哭流涕,這一刻,殘酷卻幸福!

李伯涵帶著手下堵住從診所出來準備開車離開的劉新傑和顧曄佳,李伯涵告知劉新傑顧曄佳是共產黨,劉新傑不明顧曄佳身份只知李伯涵一直針對的是自己,後趕來的齊佩林也同樣告訴劉新傑顧曄佳的身份並提醒劉新傑抓住顧曄佳洗清他自己身上的嫌疑,劉新傑目光堅毅地看著顧曄佳,而顧曄佳也看懂了劉新傑的不知,為了保護劉新傑,顧曄佳拿槍指著劉新傑威脅八局的人,劉新傑毅然驅車離開,但顧曄佳還是中槍,劉新傑最後在車上抱著顧曄佳的屍體,久久不松手。

顧曄佳犧牲前,她和劉新傑知曉了彼此的真實身份,之前一切的逢場作戲,是被煙霧籠罩看不確切的真心,這一刻,煙霧消散,只剩兩顆靠得最近的真心,真正開始卻又嘎然而止,革命的愛情,催人淚,刺人心。

這一瞬間,我才發現,顧曄佳從得知劉新傑是031後,就已經做好了選擇,她最後的威脅舉動,是主動放棄自己生命和洗刷劉新傑的嫌疑,從而保全劉新傑,完成她作為一名共產黨員肩負的責任,如此大義,令人敬佩!

犧牲和向往

海員為了完成最後的「死間計劃」,以自己的生命做局。

他故意留下不走,既為送走莊雲清後發送假的船只定位電波,又開始為保護劉新傑做準備;他故意在停留的小旅館裏留下制作毒藥的工具和材料;他故意發送自己的定位電波讓孫大浦查到,最後齊佩林和孫大浦在蓋勒斯診所對面的房子抓到自己;他故意在堅持了十多個小時候後突然指控劉新傑是臥底。

「故意」做完這一切,絕食多時的他開始大量飲水,在他肚子裏停留的被氫氧化鋁覆蓋的阿托品毒品快速在他胃裏分散,他出現失明、心臟驟停,而後,他慢慢向後仰倒,睜著雙眼,犧牲在了審訊椅上。

段海平被抓時,很安靜,被審訊時,很從容,犧牲時,很坦然,他一手制造了自己的被抓,以他自己的死完成了對劉新傑的繼續潛伏和國民黨「木馬計劃」徹底失敗的任務,無憾而甘願赴死。

在留給劉新傑最後的錄音裏,他說:

當你聽到這段錄音,說明你沒有離開上海,沒有放棄最後的戰鬥,而我已經不在了。19日夜,我會被捕,十幾個小時以後,我會說出你的名字,估計第二天他們就會開始追捕你,你不是說過,最好的偽裝就是不偽裝,我突然指認你,而你卻毫不知情,所以你只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無論做何反應都是恰當的,如果一切按照計劃進行,第八局很快就會遭到清洗,它會成為敵人高層鬥爭的犧牲品,這場突變醞釀已久,我們的上級掌握了這些情況,並安排由我來做啟動它的最後誘因,而這場突變的幕後推手就是李伯涵......

段海平,充分掌握了八局的內鬥和看清了人性,每一步都是他的計劃,而事實也正按他的計劃一步步上演,他以自己的死為誘因,讓李伯涵抓住譚忠恕的把柄和失敗而徹底揭開八局內鬥的序幕。

最終,李伯涵被丁三開槍打死,李伯涵和譚忠恕唯一一次交鋒,李伯涵徹底敗給了譚忠恕,而譚忠恕一直在與海員相鬥,海員雖犧牲,但譚忠恕依舊從未贏過海員。

錄音的最後,海員說:

我希望被埋在一個有風景的地方,在我的墓碑上不必留下名字。

說完這句話後,段海平撐著下巴,微微笑了,露出了無盡的向往,這一刻,我真正明白,海員選擇自我犧牲,才是真正的大無畏,真正的心之向往,而在歷史的長河中,又浮現著多少這樣堅定而帶著微笑從容赴死的笑容,雖淺笑,卻足以撥動心弦,為之震顫。

譚忠恕和劉新傑站在海員的無名墓碑前,譚忠恕說應該刻上名字並讓後人記住海員,劉新傑回道並不知曉海員的真名,也感慨除了他們,沒人會記得住海員,但譚忠恕卻回道: 國家、民族。

其實,不僅是海員段海平,還有千千萬其他的「海員們」,他們同樣不會,也不該被人民遺忘。

亦如同樣選擇自我犧牲的邊日南、段太太、阿九和顧曄佳。

雖然都是假名字,但背後藏著的是一段段可歌可泣的悲壯與偉大。

他們,本該被銘記!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