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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嬛傳番外二:孫答應與那個「狂徒」到底是何關系?聽她自己咋說

2024-01-04影視

書接上回,端妃見宜修面色凝重,不敢違逆,只得答了聲「是」,遂心生惴惴,復又坐下。

宜修瞟了一眼端妃,不禁眉頭微蹙,遂端起手中的茶來,欲飲卻未飲,就這樣手執茶盞沈吟了半晌,方又將茶盞放下,悵然慨嘆道:「罷了,此事就不要再提了。」

端妃未解真意,只得詢問道:「娘娘指的是?」

1:前生往事無須追,橫豎皆要入輪回,各自承擔己業力,何必再去結怨誰?

「剪秋被誣陷下毒之事,便到此為止吧。本宮不想再追究了。」宜修正色道。

「娘娘要息事寧人,自然是好,只是——」

「一旦追究起來,蘇培盛還有禦膳房的小太監,都脫不了幹系。盤根錯節、梳理不清,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也好,娘娘說的是,只是,這樣一來,恐會讓剪秋受些委屈了。」端妃道。

「端妃娘娘,此言差矣。奴婢並不為自身委屈,只是為娘娘感到意難平。」剪秋一時情急,不由得漲紅了臉:「熹貴妃內裏藏奸,陰險毒辣 ,不僅穢亂宮闈、混淆皇上血脈,還設計構陷、謀害他人,娘娘為何還要姑息寬縱?」

「放肆,這是身為奴婢該說的話麽?還不退下?」宜修沈聲喝道。

剪秋忙噤了聲,雖心中仍舊不平,卻不敢再申辯半句,只得低眉順眼退至一旁。

宜修乜斜了剪秋一眼,遂望向端妃道:「唉,本宮與熹貴妃的種種恩怨過往,實在不想再提了,若以怨報怨下去,‘冤冤相報’何時了?何況,熹貴妃與本宮的姐姐,容貌如此相似…… 姐姐已經長辭,如今本宮再見到‘她’,心中難免會覺落寞淒涼——」

「是。臣妾明白。」端妃神情懇切道:「娘娘寬宏慈悲,臣妾代熹貴妃謝過娘娘。」言罷,端妃款款站起身來,向皇後深深行了一禮。

「嗯,此事倒也罷了。只是,還有一樁事,令本宮頗感為難。想趁此機會與你商議、斟酌一番。」

「娘娘有事只管吩咐,臣妾定當竭盡所能。」

「你還記得那個‘孫答應’麽?」皇後徐徐問道。

此言一出,即便沈穩練達如端妃,亦禁不住心頭一沈,狐疑道:「 娘娘說的——可是與侍衛私通的那個‘孫答應’?」

皇後微微點了點頭:「是啊。就是她了。」

「娘娘,怎麽忽然提起她?莫非,娘娘已經召見過她?」

「本宮哪有功夫去召見她?是她自己跑到本宮面前來哭哭啼啼, 聲稱要‘申訴委屈’。」

她與侍衛私通,是敬貴妃親眼所見,便是被誅滅九族都不為過。還有何可委屈冤枉的?居然也敢跑來驚動皇後娘娘?」 端妃詫異道。

「是啊,本宮也是如此說啊。」宜修嘆息了一聲,便半晌沈吟不語。

「難不成,她執意要‘為難’皇後娘娘?」端妃見宜修緘口不語,又不令她跪安,也只得再次探詢道。

「審判後宮妃子的事,原也不歸本宮管,本宮便讓她去景仁宮找你與熹貴妃申訴,而她卻說, 她意圖控訴的人,正是熹貴妃,哪有膽子‘往刀口上撞’ ?所以,便來本宮這裏‘ 討說法 ’。」

「那,娘娘是如何料理的?」

「本宮經不住她苦苦哀求,便答應她——若見了你,便會幫著‘說說看’。」

‘說說看? ’」

「是啊。端妃, 你若能允準她‘繞開熹貴妃’,聽她申訴一回 消解了她的怨氣,也算功德一件吧。 」宜修悠悠嘆道。

「娘娘,是想讓臣妾 單獨審 她的案子?」

「你若感到為難,不理會便是,本宮也只是隨口一說。」

「娘娘,臣妾倒不是為難,只是,單獨詢問,難免會落人口實, 引人猜忌非議,臣妾也不想無端惹人揣測懷疑。」

「哦,那依你的意思呢?」宜修審視著端妃道。

「若娘娘首肯,不如……」

「你的意思是—— 讓本宮把她傳喚過來,在這裏審?」

「娘娘若覺不便,那臣妾也只能另想他法了。」

宜修略略沈吟了片刻,方道:「倒沒什麽不便,也好吧。」遂喚剪秋道:「剪秋,去傳孫答應過來。」剪秋應聲退下。

須臾,孫答應便隨了剪秋來至在延慶殿。先拜見過皇後,又拜見端妃。

宜修面無表情,徐徐道:「不管你身犯何罪,畢竟也曾是天子宮嬪,既如此,本宮仍與你姐妹相稱,大家既為姐妹,便要以禮相待,你也坐吧。」

「嬪妾多謝皇後娘娘垂憐。只是,嬪妾生前便是戴罪之身,不敢造次。」孫答應恭謹道。

宜修也不勉強,點了點頭,便緘口不語。

孫答應言罷,忽又撩衣裙跪了下去——

宜修微微一怔,遂問道:「這是怎麽了?」

孫答應面現羞慚道:「原本此次控訴, 便是以下犯上,若娘娘不允嬪妾跪著回話。嬪妾恐更不敢開言了。」

宜修垂下眼簾,將雙手交疊放於膝上,徐徐道:「那便由你吧。」言及至此,略停頓了片刻,遂又道:「你那日跑來這裏申訴,並非本宮蓄意推脫,而是許可權所制,不能幹預。今兒端妃恰巧過來了。 本宮就為你行個方便 ,你有什麽冤屈,只管對她說吧。」

2:一宗宮闈風流案,如今再度擺堂前,滿腹委屈訴苦痛,雖違綱紀卻堪憐。

孫答應聞言,便向著端妃轉過身子,跪爬了幾步,口裏道:「端妃娘娘!」

端妃面無表情地睨了孫答應一眼,徐徐道:「你說吧。」

「嬪妾知道,娘娘必會在心裏嘲笑嬪妾恬不知恥,居然還有臉喊冤抱屈。自從嬪妾‘事發’之後,宮中人人都以為嬪妾是個‘ 穢亂宮闈、不守婦道’的淫婦, 可是, 有誰知道嬪妾心裏的委屈與痛苦呢?

「是啊, 背叛皇上,與侍衛私通,居然還連連叫苦 ?本官倒想聽聽,你究竟苦從何來?難不成,是敬貴妃妄告不實?」

「不,敬貴妃並未冤枉嬪妾,嬪妾承認, 與侍衛歡好確有其事 ,只是,卻 並非因嬪妾難耐寂寞,才與人私通。」

「這有何區別?你到底想說什麽?」

「端妃娘娘有所不知,嬪妾與那侍衛,並非隨意茍且,他與嬪妾原本便是青梅竹馬。他是嬪妾的遠房表哥,幼年之時,兩家往來甚密、十分親厚,兩 位母親還曾私下戲言,若非嬪妾將來要參加選秀,便會給我們定下這樁娃娃親。」

「那又如何呢?」端妃沈靜道:「既然後來已經入宮,就該恪守女德、忠於皇上,怎麽可以與昔日戀人舊情復燃、背叛皇上?」

「呵,‘忠於皇上、恪守女德’? 嬪妾倒是忠心於他,他又何曾善待與我 ?只令嬪妾‘恪守女德’,他便可依仗自己是皇上 ,便隨時對嬪妾棄如敝屣?

「孫答應,這是在皇後娘娘面前,要註意你的言辭,不可造次。」端妃肅然提醒道。

「無妨,讓她說吧。」宜修卻面不更色道。

孫答應見皇後並未責怪,便也漸漸放下心來;遂搖頭苦笑道:「嬪妾也是人,也有人的情感與尊嚴, 可皇上何曾把我們當人? 於皇上而言,我們這些出身不高、身份卑微的宮嬪,也不過是皇上圈養的寵物罷了。興致來了便寵幸一番,心情不好,便隨意呵斥辱罵, 乃至擱置一旁,任其孤獨終老 。」

「身為天子宮嬪,這是我們的命,做人就應該各安天命。不僅是你,即便我們這些身居妃位的女人,哪一個不是如此?」

「嬪妾不甘心,沒有皇上的寵愛不要緊,位分低微也不要緊, 可嬪妾想有個自己的孩子,這有什麽錯?連花草樹木都會‘結果、結籽’,連貓兒狗兒都有自己的孩子,為什麽嬪妾就不能有?

嬪妾並不盼著自己的孩子封王封地,富貴顯達,就只想留一個自己的骨肉,哪怕這孩子先天不足、癡呆傻囁,至少這世上還留有一個自己的骨肉……」

「這兒女之緣,皆為天意,豈是人力可為的?你看,本官與敬貴妃、華妃、寧嬪還不是一樣的身無所出?……」言及至此,端妃忽覺不妥,唯恐皇後多心,忙用帕子掩了口,噤聲不言。

「華妃、敬貴妃與娘娘您,因家世顯赫,皇上多有忌憚,倒也情有可原,可是嬪妾出身寒微,無權無勢, 為何就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呢 ?彼時,嬪妾正值花季,適合生育,而皇上卻已元氣枯竭,垂垂老矣,即便寵幸嬪妾,與子嗣上也無甚希望…… 倘若皇上一朝駕鶴,豈不白白辜負了嬪妾這一生?」

「所以,你便想緊著利用你的‘ 青梅竹馬,來助你珠胎暗結 ’?然後移花接木、嫁禍給尚有一線‘生機’的皇上?」

「不然怎麽辦?彼時皇上已臥病在床,朝不保夕。倘若嬪妾再無身孕,恐這輩子都無望了。」孫答應絕望道。

「真是荒謬!」宜修聽到此處,不禁冷笑了一聲,忍不住質問道:「既然你明知皇上已臥病在床,即便你有了身孕,日子也對不上, 就不怕熹貴妃會核查敬事房的記檔?

「娘娘有所不知,皇上臥病前夜,曾召幸過嬪妾……嬪妾若有了身孕, 便可先私下買通太醫,謊稱嬪妾是因攬月延遲,亦無不可。」

宜修聞言,不禁怒極反笑,揶揄道:「什麽? 連收買太醫這樣的事你都想好了 ?倒真是‘思慮周全’啊!從前倒是本宮輕看了你。」

「娘娘恕罪。嬪妾也是求子心切,逼不得已啊。皇上大限將至,迫在眉睫,嬪妾也只能破釜沈舟、背水一戰。」

「然後呢,你接著說!」宜修強壓怒火道。

要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