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瑯琊榜:語言的藝術,看越貴妃如何用一句話逆風翻盤

2024-07-25影視

【瑯琊榜】中,如果論起聰明人,那真是比比皆是,不管是臣子還是宗親,亦或者後宮的一位總管公公,無不是有著超凡的智商。

但凡在劇中有名有姓的,哪個沒點心機謀算?哪怕是被觀眾嘲笑為智商盆地的太子,心裏也不乏一點小九九。

同樣適配的,還有劇裏出場的多位女子。

雖說這是一部以男人戲為主的大戲,但相較於時下的大女主戲,【瑯琊榜】中對女性的刻畫,反倒顯得更為立體和全面,絕非是那種以單一的好壞加以論處。

同那些扁平化的人物相比,【瑯琊榜】中無論是正面角色,還是反派人物,他們的底色都是鮮活豐厚,有血有肉的,幾乎不存在工具人。

尤其是對反派的刻畫,幾乎人人都有高光,沒有莫名其妙的憎惡和厭恨,也沒有不知所謂的黑化。

其中太子的生母——越貴妃,更是令人印象深刻。

而越貴妃之所以能讓人一眼記住,除了她那與眾不同的眉毛外,更多的還是得益於她的狠辣與機敏,那場和霓凰在禦前的辯白,更是震撼了劇裏劇外的所有人,說一句「最佳辯手」都不為過。

那麽她是如何運用語言的藝術,令太子一黨穩如泰山的呢?

轉移火力

為了幫東宮拿下霓凰郡主的婚事,越貴妃可謂是費盡心機。

畢竟太子實在是個扶不起的阿鬥,縱然有太子之名,但他本人資質平庸,身邊還有野心勃勃的譽王在暗中窺伺,再加上梁帝心思深沈,酷愛搞制衡那一套,即便越貴妃盛寵無邊,太子一日沒有登基,她就一日放不下心來,說不準哪一天,就被梁帝給廢了。

因此爭取一切可以被爭取的勢力,就成了這對母子倆的行動指南。

於是手握一方軍權的霓凰郡主,就成了京中諸人眼裏的香餑餑,更別提梁帝早有削弱雲南穆家的想法,霓凰這次出嫁,便是她卸權的開始。

她和未來的夫婿,都將會滯留金陵,故而郡馬爺的分量不言而喻,花落誰家也就成了奪嫡中最為關鍵的一股暗流。

太子和譽王兩方勢力開始粉墨登場,前者推薦太尉公子司馬雷,後者則中意忠肅侯府的廖廷傑,各自心懷鬼胎,暗地裏手段不休。

為了萬無一失,越貴妃更是打起了生米煮成熟飯的主意,想借情絲繞鎖死霓凰和司馬雷,奈何功敗垂成,讓一切都成了泡影不說,還把自己置入困境當中,被皇後和霓凰捅到梁帝面前要求對質。

「越貴妃娘娘,以暢談家鄉風情為由,召霓凰入昭仁宮,卻暗中在酒水中做了手腳,太子趁機攜外臣司馬雷欲行不軌,逼迫霓凰下嫁,還望陛下徹查此事。」

越貴妃謀害郡主一事,怎麽看都是損人不利己,無論成功與否,都會招致霓凰的怨恨,那她為何還要這麽做呢?

其實說到底,不過就是在賭霓凰不敢將貞潔一事,鬧得滿城風雨,但她實在是低估了對方的決絕和勇氣。

因為霓凰不但敢說,還敢做,直接就在梁帝面前,痛斥起了她的陰謀。

這時的越貴妃,怕是腸子都悔青了,畢竟換做一般的世家貴女,碰上這等失真閨譽之事,大多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可霓凰卻不同,作為常年征戰沙場的鐵血女兒,她早已見過更為寬闊的世界,那些裹挾她的清譽和臉面,同真相相比,委實渺小的可憐。

所以她能坦然說出自己所遭受的迫害與不公,力求一個公道。

不過越貴妃也不是吃素的,面對霓凰的指控,她自也有一番辯白急需陳述。

首先她將姿態放得很低,以一個弱者的角度,向梁帝喊冤,話裏話外都暗示是霓凰和皇後聯手,找她麻煩,借機誣陷自己。

然後再次對梁帝示弱,並順著對方的話,無形中給皇帝戴高帽。最妙的是,越貴妃在辯駁的同時,還不忘給皇後下套,暗示梁帝霓凰和譽王一脈關系非比尋常,不然皇後為何這麽急匆匆地跑來找人?

「郡主堅持認為我心懷不軌,我不願爭辯,郡主更親近皇後娘娘和譽王,而並非我跟太子,這是我們德修有失的緣故,我不敢心存怨懟。」

正是這麽短短的一句話,瞬間就把矛盾從陰私陷害轉嫁到了黨爭一事上,也戳中了梁帝心裏最敏感的那根神經,理所當然的勾起了他的多疑。

如果說【知否】中的林小娘得寵,是拿捏住了盛纮的童年不幸,那越貴妃的盛寵,則完全是把握住了梁帝那顆多疑的心,並能很好的利用起來為自己牟利,這次也不例外。

靠著巧舌如簧的辯白,楞是把這場下流事演變成了奪嫡構陷,無怪乎氣得霓凰破口大罵:

「霓凰在戰場上,見萬千敵兵,論陰毒,卻敵不過你這個後宮婦人。」

眾所周知,在辯論中,誰先破防,誰就輸了,而在越貴妃和霓凰的這場對峙中,霓凰顯然已經落入下風。

掌控局勢

越貴妃之所以這麽理直氣壯的進行詭辯,實則是她確信霓凰並無真憑實據,唯一的人證司馬雷,早就被她打發出宮了,靖王也和她達成了共識。

沒有直接證據,便是身為受害人的霓凰,也拿她毫無辦法,何況她為自己狡辯時,還在給梁帝上眼藥,無形中暗示對方: 她只是請郡主宴飲,對方喝醉了,被突然闖入的皇後強行帶走,之後又強勢「誣告」自己意圖不軌,說起來她才是有冤無處申。

看看人家這說話的藝術,說的都是事實,但過程和結果全部忽略,只給你一種似是而非的錯覺。

但這對多疑的梁帝足夠適用,他自己就能腦補出各種黨爭橋段了,更別提皇後還完全不避嫌,逮著越貴妃下的圈套就往裏鉆,越發令梁帝起了疑心。

然而就在雙方爭執不下之時,頭鐵的靖王出現了。她怎麽也想不到,靖王竟然直白的把一切都說了出來,哪怕是刀挾太子這樣的大事,他都敢一五一十的捅出來。

起初越貴妃的確慌了神,可很快她就反應過來,發現梁帝根本不在乎射殺皇子一事,也不在乎霓凰受辱,他的側重點全在於靖王刀挾太子一事上,這再次給了她狡辯的空間。

因為就算靖王再怎麽振振有詞,他也同樣缺少一份直接證據,來證明她謀害郡主,只要這個罪名不成立,那之後的一切自然也不會成立。

況且前有皇後為霓凰幫腔,現在又有靖王介入,原本就被扯進了黨爭風波,如今也不過是更亂而已。

靖王的出現,只會將局勢攪得更復雜,而越復雜,越貴妃越好脫身。於是她假意認罪,然後可憐兮兮的對梁帝打感情牌:

「若陛下也覺得臣妾有罪的話,那我們,我跟太子自當認罰,絕不抱怨。」

要不怎麽說枕頭風厲害呢?越貴妃這梨花帶雨的一示弱,梁帝面上的表情都松動了幾分,顯然是信了她的話。

棄車保帥

正當越貴妃要逆風翻盤之時,蒙摯帶著錘死她的證據姍姍來遲。

定罪的關鍵性證人司馬雷被逮了個正著,此前所有的辯解都成了笑話,這樣一個外男的出現,將越貴妃的謊言徹底戳破。

正所謂事實勝於雄辯,一般人估計只會說:「臣妾百口莫辯」,但越貴妃可不是一般人,哪怕到了絕境,她也能繼續喊冤,而這也是她做的最為正確的選擇。

因為這一次的越貴妃,並不是給自己喊冤,而是給太子喊冤。

情絲繞事件已經避無可避,與其她和太子雙雙被罰,還不如她一個人背鍋,將此事坐實在自己頭上,徹底把太子摘出去。

只要太子還在,她就永遠都有翻身的一天。

於是乎她在接下來的辯駁中,無一不是再給太子陳情,一邊將所有的罪責都攬在自己身上,一邊又表示太子是個純孝的好孩子,對於她這個生母所做的齷齪事,全都毫不知情。

但越貴妃這樣的小心思,能騙得過梁帝嗎?當然不會,可那又如何呢?梁帝並不在乎這件事是誰策劃的,只要不危及朝局。

讓他真正氣惱的,是越貴妃的計劃實在太過愚蠢,無論成功與否,太子的名聲都必將都受到牽連,至於霓凰有沒失真傷,他更是毫不在意。

「可是你看看你幹了什麽,這種陰損卑劣的事情,你都能幹得出來,若是今日霓凰有失,只怕你百死莫贖,連太子的名聲地位,都會被你牽連,簡直愚蠢之極,愚蠢之極!」

在梁帝的心中,權力比什麽都重要,太子是他立的,除了他自己廢掉,其他任何的意外,都不會被他允許。

所以譚寧願相信越貴妃的申辯,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她一人身上,也不會就此廢棄太子。

最後越貴妃被降位為嬪,但太子卻保住了。

看似太子一黨大受打擊,實則卻並未傷筋動骨,因此太子並未被廢,只是被禁足罷了,同時越貴妃的陰謀雖然被揭露了,但她的話卻也給梁帝提了個醒,那就是黨爭無處不在。

至於越貴妃自己,即使是成了越嬪,可有太子在,復位還不是遲早的事嗎?單這說話的藝術,就足夠復寵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