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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下去——「一戰」生還者的證言丨鳳凰大視野

2024-08-13軍事

工業化戰爭的時代,機槍子彈和炮火會造成可怕的創傷。在第一次世界大戰4年零3個月的戰爭中, 英軍和大英國協部隊的傷員總數超過200萬

當炮彈破片或狙擊手射出的子彈擊中前線士兵的時候,死神隨時會降臨。

而對於那些已經負傷的士兵來說,生還機率取決於創傷的治療速度。

英軍的醫療機構如何保證救治的速度? 醫護人員又為何會比傷員更痛苦?

1916年7月1日清晨,超過12萬名英國士兵等待進攻的命令,這就是一戰史上最血腥的一場戰役——索姆河戰役。

19歲的霍瑞斯·加夫隆在5月份抵達索姆河前線。一次戰鬥中,他只聽砰的一聲巨響,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等他醒過來,發現自己的右腳腳後跟整個被切掉了,只剩下大腳趾還在晃蕩著。

後來,紅十字醫護人員把他的大腳趾也切了下來,隨手丟到了路邊。

在路邊倉促做了手術後,他被送到了Eta普勒以北位於卡米耶的一家醫院。

高登高地人團1營4連士兵

霍瑞斯·加夫隆

「醫生過來看了我一眼,我說求求你們別砍掉我的腿,還有我的腳。 他說會盡力的, 不過腳是肯定保不住了。

「手術就開始做了。他們截去了我右腳的剩余部份,從腳踝那兒切的。我保證手術難度肯定是不小,疼得難以忍受。實話說, 我這輩子從沒有那樣慘叫,那樣哭嚎。在我看到手術結果的時候,眼淚都要哭幹了。」

對於一戰中英國的傷亡士兵來說,這次粗暴的路邊截肢手術,只是開了個頭。

迪克·貝倫是來自英國利物浦的19歲青年。作為童子軍的一員,迪克憑借掌握一定的急救技能,很快被管招募的中士看中。

他成為了戰場上的一名 擔架手

1914年9月,當迪克·貝倫乘船趕往前線時,船上其他士兵的反應很快就讓他明白一件事: 想要完好無缺地從前線回來,機會非常渺茫。

皇家陸軍醫療隊成立於1898年,到一戰爆發時,這支部隊總計有9000名官兵。而到戰爭結束時,皇家陸軍醫療隊的人員總數已經 飆升到 11萬人以上

倫敦第二戰地救護隊

皇家陸軍醫療隊隊員 迪克·貝倫

「太難熬了。在用擔架往下擡傷兵時,我感覺我的胳膊都要被拽脫臼了,而且用擔架擡著傷員走很遠的路是非常累的。」

擡擔架要多人協作,運送一名傷員至少需要兩名擔架手。地形崎嶇時,人數要增加到四人以上。

這是一項危險的工作, 許多擔架手在無人區搜救傷員時,自己也會傷亡

19歲的比爾·伊斯頓在被派往前線時,幸運地與一名經驗豐富的擔架手搭檔。

第77戰地救護隊

皇家陸軍醫療隊隊員 比爾·伊斯頓

「那個擔架手對我說, 如果你怕被炮彈擊中,你就會被擊中,想太多沒用, 身邊不知道會飛過多少炮彈 。他說:‘擡起頭來,幹你的去。’」

「大部份傷員,都是胸部或腹部創傷,傷勢非常重,處理起來極其可怕。我們要把斷肢殘骸撿起來,可是如果傷員還活著,就必須把他們擡走。 其實我們也清楚,傷員隨時都可能斷氣。

在這場世界大戰期間,前線傷員所要面對的最大威脅可能就是 壞疽 了。

在未使用抗生素的幾天裏,壞疽會發展得很快,如果不抓緊截肢,士兵基本沒有康復的可能性。

最令人恐懼的是所謂的氣性壞疽,這種癥狀是細菌導致的,細菌在法國泥濘的田野中繁殖,隨著彈片劃破士兵的臟軍服,傷口就被細菌感染了。

護士諾拉·克雷 當時在里茲的一家醫院工作。

護士

諾拉·克雷

「我有一段很難忘的回憶:在軍人病房裏,有個傷員小腿上的傷口長36厘米, 傷口深度大概5厘米,能看到小腿骨頭 ,傷口深處還出現了幾處壞疽。」

「他們發現把蛆放進傷口裏面, 蛆就會吃掉壞疽,促進腿部的愈合。 我當時嚇壞了,第一次看 到那些惡心的小東西在傷員腿上爬來爬去。

4萬多名英軍士兵被截肢,他們中不少人是回國後做的手術。

諾拉·克雷目睹過很多次截肢手術,這已成為她日常工作的一部份。

護士

諾拉·克雷

「我不記得我對那些場面有過心理不適,比如說人體組織被切開,骨頭被截斷或者移位,肢體被拿走。 起來很冷酷無情,但這就是職業訓練的要求。

前線士兵所受的傷並不僅僅是身體上的,隨時處在死亡的威脅之下,人的精神和肉體一樣脆弱不堪。

在這場世界大戰期間,醫生在給上前線作戰的士兵治療時,發現了一種新的病癥: 彈震癥 。至戰爭結束時,約8萬名英國士兵被診斷出患有這種使人產生精神障礙的疾病。

這種因戰爭而起的疾病病癥是怎樣的? 患病的士兵又經歷了哪些疼痛難忍的時刻? 讓我們一起來聽聽戰爭生還者的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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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下去——「一戰」生還者的證言】

來源:鳳凰大視野

編輯:王鼎堯 程煦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