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華文天下 > 軍事

15歲的中國小夥子,剛建國不久就跑到美國,成了首位華裔陸軍少將

2024-06-13軍事

談及中美關系,始終繞不開一個人——傅履仁。

作為前美國華裔精英組織百人會會長,他曾往返於中美,致力於提高百人會的聲望、影響力,讓美國增加對中國的認識。

也正是他的努力,中國人在美國地位得到顯著提升。

當然,這位前百人會會長還有一個顯赫身份:美國華首位華裔陸軍少將,也是迄今為止,美籍華人中軍銜最高的華裔。

這樣一位特殊人物穿梭於中美之間,為增進兩國了解、擴大兩國交流傾盡心力,全得益於年少經歷。

一、司徒雷登的秘書——傅涇波

能在美國晉升少將軍銜,除個人能力之外,政治資源必不可少。

傅履仁的政治資源,除個人家庭背景之外,最大助力來源於司徒雷登。

說起司徒雷登,那是眾所周知的人物。當年他在中國攪弄風雲時,傅履仁不過一個十來歲的小孩,兩人有什麽聯系?這就得提到傅履仁的父親——傅涇波。

談及傅涇波,興許並沒多少人知道。在司徒雷登【在華五十年】一書中,曾如是寫到:

「傅涇波之於我,就像我的兒子、同伴、秘書和聯絡官。」

兩人結緣於一場演講,感情甚篤於燕京大學。

1917年,在北大就讀的傅涇波在天津青年會聽了司徒雷登一場演講,兩人自此結緣。1920年,其轉學至司徒雷登任校長的燕京大學。

燕京大學由司徒雷登創辦,本質上是一所「教會大學」,不過司徒雷登一直有心將這所大學辦成一所中國化的大學。

不管出於燕京大學辦校宗旨,亦或是他本人的心願,註定燕京大學將成為中國大學近代史上的一顆「新星」。

傅涇波轉入燕京大學後,頗受司徒雷登關照,在其罹患肺病期間,司徒雷登曾多次帶家人去看望。

因此,兩人有著遠超師生的情誼。

他痊愈後,除學業之外,也會幫著司徒雷登工作。久而久之,司徒雷登將之引為知己,並暢聊內心願景。

司徒雷登提到燕京大學,十分感慨的說:「傅,我想將燕京大學辦成一所中國化的大學,你願意幫我嗎?」

既然要辦成中國化的大學,自然必須有中國人管理、支持,傅涇波除表現優異之外,也是一名基督教徒,從事這項工作再合適不過。

傅涇波當場並未給出答復,幾天後才答應,並提了三個條件。

條件並不苛刻,更多是為證明自己和燕京大學是學生與學校的關系,司徒雷登欣然答應,自此傅涇波成了司徒雷登的秘書。

只可惜因時代限制,兩人想將燕大建立成一所中國化的大學的願望終沒能實作。正是由於父親傅涇波和司徒雷登這層關系,司徒雷登對傅履仁也很愛護。

傅履仁從出生那刻,就註定將與中美有不解之緣。而他的父親,在新中國成立之前,也和中共有過深度交流。

當然,他是以司徒雷登秘書的身份和中共接洽。

當時司徒雷登極力主張美國和新中國建立友好關系,但美國方面卻處處限制,更甚禁止他出訪北平。

中央很不滿美國對華政策,也就對司徒雷登存取北平一事興趣索然。

由於美國在華政策的徹底失敗,司徒雷登這位美國駐華大使也就沒有必要繼續留在中國,只能悄然回到美國,傅涇波作為其秘書隨行。

1950年,年僅15歲的傅履仁遠離故土,幾經輾轉到了美國。

去了美國後,傅家處境並不好。

原因也簡單,司徒雷登到美後就被國務院下了「禁言令」。再加上有心者騷擾,他患上了腦血栓,導致半身不遂和失語癥。

中風臥床後,其飲食起居全由傅涇波一家照顧。

雖然失去了政治支撐,可傅家家大業大,畢竟是晚清的一個貴族家庭(正紅旗佐領家庭的世襲成員),吃喝不愁。

傅履仁倒也不用為這些事憂心,他在父母安排下就讀於喬治城大學,那他又是如何與軍隊扯上聯系?

二、服役美國陸軍

上世紀70年代,美國和蘇聯「大打出手」,在全球「爭地盤」,強制兵役也是必然的事情。

結果部隊裏到喬治·華盛頓大學大學征兵,傅履仁因為不是美國公民的身份沒被選上。

也就是這次「錯過」,他遇到了自己的愛情。

入伍失敗後,他參加了一個小型的華裔聚會,認識了宗毓珍。

或許許多人並不知道宗毓珍,但一定聽說過宗毓華——著名美籍華裔女主播、記者,是最高身價華裔女主播。

除宗毓珍、宗毓華之外,宗家還有三個女兒。當時和傅履仁在聚會上相遇的時候,宗毓珍她還在讀高中。

也就是這次見面後,宗毓珍給傅履仁留下了深刻印象。

之後兩人見面漸多、相處漸密,最後結為夫妻。這對夫妻實在讓人羨艷,特別是傅履仁對宗毓珍的愛,可謂毫無掩飾,二人經常在公開場合秀恩愛。

果真應了那句,情人眼裏出西施!

1960年,傅履仁從華盛頓大學畢業。

宗毓華

經過近十年學習,他先後獲得高中、大學、博士學位,畢業之後在一家律所當律師,本以為即將在律師界「大展拳腳」,不成想大學錯過的兵役,會在這一年悄然找上門,他收到征兵通知後,就與美海陸空軍聯系了。

作為一名法學高材生,應征入伍也是軍隊的「香餑餑」,前提是軍隊文職所需!

因此聯系海陸空軍後,他收到了三個不同的答復。

空軍不要他,因為他戴了眼鏡。

海軍陸戰隊倒同意他入伍,不過他不願意去,因為陸戰隊的訓練實在艱苦了些。

最後就只剩下陸軍,陸軍不在意他戴眼鏡、訓練也不艱苦。

三方權衡之下,傅履仁最終選擇了陸軍。

最初,他只打算服滿三年兵役。

三年兵役,也就算對人生旅程的一個交代。結果服役滿之後,陸軍方面反倒有些舍不得這個法學高材生,希望他能繼續留在軍隊。

一番權衡之後,他決定留在部隊。時至今日,很少有人知道他留在部隊的具體原因,不過他本人對於繼續留在部隊的態度倒也坦然,十分平常的說到:「我確實很幸運,一步一步走到了後來的職位。」

自然,他在陸軍也算得上步步高升。

這也離不開他先後在陸軍指揮參謀學校、陸軍戰爭學院等陸軍院校深造,加上他本身就是法學博士。

因此在陸軍中,傅履仁多以履任文職為主。

從1961年到1968年,除開始三年服役,剩下五年基本都在歐洲美國陸軍駐軍擔任助理軍法檢察官。

這也是法學人才在美國陸軍中慣常的職位,如軍法官、軍事律師、軍法署長,以及傅履仁擔任的軍法檢察官。

三、不忘炎黃後裔的身份

1968年,傅履仁被調任越南。

彼時越南戰爭正酣,他這位法學人才到越南駐軍任職後,也不用上前線打仗,依舊在法律處工作。

幹了小半年,他又被調任台灣,擔任台灣美軍顧問團軍法官。

這位出生於1934年的美籍華裔,第二次踏上故土,他自始都沒有忘記自己「炎黃後裔」的身份。

這次帶著妻子宗毓珍來台,內心尚有幾分期許。

他是在大陸生活過一段時間(15歲隨母到美國),也知曉中國兩岸存在的關聯,即便蔣介石吵嚷著要「反攻大陸」,台灣依舊是中國不可分割的一部份,因此他也帶著審視、觀察的態度,來看台灣。

傅履仁的態度,讓蔣介石很滿意。

緣於美國和台灣的特殊關系,那群駐台美國軍官多是趾高氣昂,蔣介石何時受過這種氣?偏偏發作不得。

而這個新上任的台灣美軍顧問團軍法官,不僅是華裔,待人態度溫和,蔣介石不由高看了他幾分,並召見了他。

見面後,兩人相談甚歡。

或許涉及政治,更多還是談及人生。一番交談後,最後留影存戀,蔣介石更甚在照片上寫下了「傅履仁少將,蔣中正贈」。要知,傅履仁彼時並未晉升少將。這一簽名照片所留字樣,足見蔣介石對其格外看好。

只可惜的是,即便蔣介石和傅履仁在台交往過密,媒體依舊未曾從傅履仁口中探知更多政治內幕。

在台待上三年後,他風光回到美國。

不久,他又被派往歐洲,任某部隊中校軍法檢察官。

這一年,傅履仁42歲!

27歲參軍,42歲升任中校(副團長和營長的編制軍銜),也算得上事業有成。那些年,他還獲得了不少獎項,諸如傑出服務獎、軍團優異獎。在職業軍人這條道路上,他走的比旁人更遠、更穩些。

1984年,他晉升準將。

50歲擁有「將軍頭銜」,且是一個華裔,這在美國是絕無僅有的事。過去一些人眼神中的輕蔑,漸漸被「尊敬」取代。

他們不再在意傅履仁華裔的身份,因為在準將軍銜、陸軍軍法署助理軍法總監職位面前,籍貫、出身都不再重要!

1989年,他升任為少將。

自此,他成為了美國陸軍中第一個得到少將軍銜的華裔,那該是何等的殊榮,值得炫耀一輩子。

事實也是如此,即便退休多年以後,他依舊很享受「將軍」這個稱呼,那是對他33年職業生涯的肯定!

1993年,傅履仁以少將軍銜退休。

退休後,他還是閑不住,就加入了美國一家著名律師事務所——華盛頓所。在他33年從軍生涯中,就一直在軍法部門工作,何況還是法學博士,成為律師合夥人實在輕松。

興許是覺得他太「悠閑」,有人將其推薦至美國麥道航空公司(麥道之後被波音收購),主要負責中國方面的業務。

當時像麥道、波音這樣的大公司,在中美關系破冰後,急需開拓中國市場,而傅履仁作為美籍華裔、又有豐富的軍隊管理經驗,實在再合適不過。正如傅履仁所說:

「當時這些公司急需像我們這樣的人才來幫他們開拓市場。」

因為他們了解中國,能更好和中國進行溝通。

除此之外,傅履仁更關註中美交流。一如前面所說,雖然他從15歲就離開祖國來到美國生活、工作,可他始終沒有忘記自己炎黃後裔的身份。

機緣巧合下,他加入了美國華裔精英組織百人會。

百人會由貝聿銘、馬友友等人創辦於1989年,是一個非盈利、非政治的組織,主要目的是為促進中美相互理解。

自從百人會成立後,如楊致遠、陳香梅、李昌鈺等人都是該會會員。

百人會既不負「精英」之名,也不忘「促進中美相互理解」的宗旨。傅履仁以美陸軍少將退休,又是波音公司執行副總裁,順理成章成為了該會會員。

在新一屆百人會會長選拔上,他經眾人推薦,當選會長。

雖說這是一個非盈利、非政治的組織,可自從成立那日起,就註定這將是一個不尋常的組織,他可謂任重道遠。

因此當選會長以來,傅履仁從不敢懈怠,時常往返於中美之間,致力於提高百人會在美國的影響力和聲望。

只有百人會影響力和聲望提高,美國才會更加正視中國。

在他努力下,百人會影響力和聲望日漸提高。只可惜當選百人會會長僅5年後,傅履仁就因心臟病發作,不幸辭世、享年75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