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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野政委帶妻子省親,遭女孩盤問:我丈夫呢,他是不是做了陳世美

2024-01-18軍事

1955年冬天,誌願軍40軍第118師352團副政委翟文清,帶著新婚妻子,回山東博山省親。

登門道賀的鄉親絡繹不絕,他們大都會問到同一個問題,俺們家那誰誰誰什麽時候回來。

十年前,和翟文清一起去東北的同鄉戰友,就有五十多個,這麽多年他們都沒回家,誰都知道是怎麽回事。

可翟文清衣錦還鄉,讓鄉親們明知沒有希望,卻又渴望出現奇跡。

三天後,翟文清家來了個風塵仆仆的不速之客,是個大姑娘,那妮子真俊,俊的讓翟文清的新媳婦都有些嫉妒。

那妮子說她是安丘人,來找翟文清打聽她丈夫李玉才的下落。

翟文清大驚失色,李玉才是他最要好的戰友,已經在四次戰役中壯烈犧牲了。而且據翟文清所知,李玉才並沒有結過婚。

不料那女孩拿出李玉才的照片,還有一封信。

信是海南島戰役前夕,李玉才寫給她的,信上說等打完這一仗,就回山東和她完婚。

可是過了約定日期,李玉才也沒回來。

李玉才的妹妹代替哥哥,與女孩兒孩拜堂成親。

結婚5年多,女孩兒沒有見過丈夫一面,也沒有任何關於他的訊息。

這幾年公公婆婆相繼過世,小姑子也出嫁了,孑然一身的女孩在婆家無依無靠,只能回張店娘家暫住。

李玉才在信中提過,他和翟文清是最要好的朋友。聽說翟文清回鄉省親的訊息,女孩就連夜趕了過來。

翟文清左右為難,不知怎樣應對。

那女孩斬釘截鐵的說:哥,你告訴俺,他要是做了陳世美,俺去找他,寫休書休了俺。他要是沒了,就勞煩你帶俺,到他墳前燒點紙錢,好歹俺們也是夫妻一場。

這個要求翟文清也沒法答應,李玉才犧牲在橫城廣田南山,位於三八線東南500多裏。

看著翟文清左右為難的表情,女孩兒怔怔的流下淚水。

幾個小時後,在一片樹林裏,鄉親們發現了女孩兒的屍體,被淚水打濕的紙片上,歪歪扭扭寫著:哥,有機會把俺倆埋在一起吧。俺沒錢,下輩子做牛做馬,在報答你的大恩大德。

翟文清在鄉親們的幫助下,安葬了那個不知名的女孩,回到家,這個身經百戰,錚錚鐵骨的漢子,竟忍不住痛哭失聲。

妻子體貼的安撫著翟文清,等他心情平復下來,才輕聲的道:說說你和李玉才的故事吧。

李玉才烈士

翟文清1923年出生於山東博山,他父親是煤礦工人。

1937年12月,鬼子占領淄博,開始使用廉價勞工挖煤。

翟文清的父親失業在家,連急帶氣,沒幾天就病故了。家裏沒錢買糧,翟文清的小妹,也活活餓死了。

翟文清跟著母親去逃難,被難民給沖散了。

就在這個時候,翟文清碰到一夥潰兵,他們把翟文清抓了,平時行軍讓他背槍、背子彈。閑下來劈柴、燒水,做飯這些瑣事,也都交給這個還不滿15歲的孩子。

這夥潰兵一路向東,準備去膠東投靠漢奸頭目趙保原。

幾天後,潰兵路過青雲山,被八路軍打了伏擊。

潰兵的槍支彈藥都背在翟文清身上,沈重的負擔,壓的他根本走不快。

槍聲一響,潰兵們抓不到槍,大部份做了俘虜,還有幾個鉆山溝逃走了。

翟文清挺機警,把背的槍彈藏妥當了,才跑到路上看熱鬧。

翟文清當時身高還不到1.6公尺,同齡人一般個子都比他高,所以八路軍在清理戰場時,認為這只是個看熱鬧的小孩兒,沒人搭理他。

就在翟文清琢磨他藏的那些槍彈,能換多少糧食時。一個年歲不大,個子高高的八路軍戰士,手擎著一支紅纓槍突然跳出來,用槍指著翟文清說:「你和那些人是一夥的。」

幾個俘虜也紛紛指認,他們的槍支彈藥,都在這個小孩身上。

一個八路軍首長和顏悅色的對翟文清說:把槍給我們打鬼子,你想要什麽,就跟我們說。

翟文清不假思索的道:我要當兵。

於是翟文清就成了一個八路軍戰士。那個揭發翟文清的小戰士,就是李玉才,他比翟文清大兩歲,早參軍一個多月。最大的願望,就是擁有一支槍。

李玉才的願望,翟文清幫他實作了,所以從此李玉才對翟文清格外的照顧。

有槍還要有子彈,可八路軍彈藥匱乏,李玉才和翟文清這樣的新兵,每人只給了五發子彈。

李玉才拿出一個老兵的架勢對翟文清說:子彈少,打仗時要省著點用。

他話音未落,翟文清就神秘兮兮的遞過來兩個紙包。紙包裏是黃澄澄的子彈,整整100發。

李玉才大喜過望,相約一定要嚴守這個秘密。

很快就露餡了,打起仗來,兩個新兵哐哐的放槍,子彈總也打不完。

支隊長心裏起疑,戰鬥結束後就把他倆叫過去,問他們哪來這麽多子彈?

翟文清不敢說話,李玉才就說這是他從鬼子手裏繳獲的,還沒來得及上交。

支隊長善解人意,每人給他們留下50發子彈,又發給他們每人兩顆手榴彈做補償。

翟文清參軍前藏了近千發子彈,後來這些子彈都被他和李玉才給用了。

都說神槍手是用子彈餵出來的,翟文清和李玉才就是用這些子彈,努力把自己的槍法,練得百發百中,成為這支抗日遊擊隊中,屈指可數的神槍手。

當時戰友們中間,流行這樣一句話:遊擊、遊擊,白天四十裏,夜間一百一。

艱苦的作戰環境,把翟文清他們磨練的擅長強行軍,更擅長夜戰。

1945年9月下旬,山東八路軍三師七團一營三連9班長翟文清,正在新泰一帶執行作戰任務,突然接到命令,部隊馬上出發,到膠濟鐵路去接收新式武器。

據說這些新式武器都是從東北運過來的,有轉盤式機槍和波波夫衝鋒槍,那火力比日式武器不知強勁多少倍。

雖然當時日本宣布投降已經一個多月了,可盤踞在山東的日偽軍,不肯向八路軍投降。

八路軍戰士們摩拳擦掌,一個個暗下決心,等接收到新式武器,再讓鬼子見識一下老子的厲害。

為了保密,八路軍部隊選擇白天休息,夜裏行軍。

7天後,翟文清他們終於到達膠濟鐵路。卻被意外告知,由於近日海上風浪太大,運送新式武器的船只,還沒有到達,需要大家到龍口港去接收。

從膠濟鐵路到龍口港走了半個月。

連續20多天的急行軍,所有人都疲憊不堪,到達目的地後,還沒顧得上休息,就接到新的命令:從龍口渡海,去東北接收新式武器。

山東人把去東北稱作闖關東,一個闖字,就包含著多少寫不出的心酸。但許有一點兒活路,誰也不願去冒這個險。

許多戰士吵吵著回老家,尤其是那些已經結婚成家的。

為了防止出現逃兵,戰士們被禁止自由活動,一個班十幾名戰士,擠在一間屋裏休息,門口由班長親自站崗。

翟文清抱著槍站在門口,擡頭看,發現對門站崗的竟是李玉才。

自從部隊分兵以後,他們兩個已經有一年多沒有見面了。他們兩個商量好,等明天登船時,兩個班坐一條船。

為了防止暈船,每個班發了一個搪瓷盆,要嘔吐就吐到盆裏。

翟文清和李玉才商量了一下,搪瓷盆當時還是個稀罕玩意,兩個班用一個就足夠了,富裕出來的那一個,就送給房東了。

登船前每個班發12頂氈帽,可能是防寒用的吧。每個戰士一頂。

李玉才把帽子發完,頓時驚出一身冷汗,他手裏還剩下兩頂氈帽,這說明他們班裏出了個逃兵。

催促登船的哨聲一陣緊過一陣,李玉才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自己一直在門口站崗,難道那逃兵長翅膀飛走了不成?

翟文清也跟著著急,可他看到房東欲言又止的模樣,馬上湊了過去。

房東沒有說話,只是向墻角一領破席努了努嘴。那領破席立在墻角,說什麽也不像能藏住人的樣子。

可房東既然這麽說了,翟文清走過去把席子一拉,露出一個滿臉淚水的戰士來。

李玉才氣的要打這個逃兵,卻被翟文清給勸下了。

翟文清和李玉才兩個班24個人,把一艘瓢樣的小漁船擠得滿滿當當。

船老大看到那只擺在戰士們腳下的嶄新搪瓷盆,跟大家商量,把盆送給他,路上他把船開穩點兒,保證大家不會暈船。

可等漁船出了港,戰士們才知道,暈船是可以傳染的,整船的人除了船老大,其他人都吐得一塌糊塗。

開始還能扭過頭去往海裏吐,到後來什麽也顧不上了,報仇似的,把彼此身上都吐的一塌糊塗。

後來還是翟文清急中生智,拿出那頂新發的氈帽來,再吐就吐帽子裏。

當時一頂氈帽也價值不菲,船老大看到這些帽子就這麽糟蹋了,著實有些心痛不已。

可出發前,他曾保證讓戰士們不暈船,可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船老大再也不好意思,讓大家把帽子留給他了。

可很快事情出了轉機,小臉吐的慘白的李玉才,掙紮著把一頂幹幹凈凈的氈帽,塞進船老大的手中。

就在船老大錯愕之際,李玉才又嘔出聲來,他急忙去抓翟文清的帽子,帽子還沒抓到手,就吐了翟文清一身。

就在這個時候,海面上突然升起一陣濃霧,霧氣中一個黑乎乎的東西,也不知是什麽玩意兒。

船老大害怕了,跪在船頭直磕頭,說這是龍王爺亮翅,要收這條船。

李玉才一肚子邪火,抓起機槍對著那團霧氣就是一梭子。說來也怪,霧氣散了,也沒人再暈船了。

船老大由衷的稱贊道:「八路軍真神了,龍王爺見了都要繞著走。」

在經過老鐵山水道時,迎面來了一艘體型巨大的國民黨軍的軍艦。

翟文清下達作戰命令,兩挺機槍架上船頭。可對方根本沒有發現這艘小漁船,就這樣有驚無險地擦肩而過。

這次海上運兵,前後持續了三個多月,幾乎所有的編制都被打亂。

翟文清和李玉才重新被編回同一個連隊。他倆都是班長兼機槍手,一挺輕機槍,250發子彈,再加上背包、幹糧什麽的,至少有六七十斤,背著這麽重的東西,每天行軍100多裏,一般人真還吃不消。

翟文清他們在莊河登陸後,到本溪進行休整。

部隊接到101首長發來的第一封電報:關於讓關裏戰士適應吃高粱米的若幹意見。

山東人偶爾也吃高粱米,可拿高粱米當主食,那又另當別論。

每天都是鮮紅的高粱米飯,沒幾天,就把翟文清和李玉才吃的直反胃,足足用了月,才適應過來。

到後來南下時,吃不到高粱米,大家反而有些不習慣了。

1946年1月,山東三師和八路軍冀東部隊,在本溪整編為東北民主聯軍第三縱隊。

翟文清擔任三縱七師19團三營二連一排長。二排長是李玉才。

翟文清在東北打的第一仗,對手是國民黨新一軍的新38師,這支部隊是緬甸遠征軍的主力,戰鬥力非常強悍。不過他們過度依賴先進武器,對運動戰非常不適應。

和新38師交手好幾次,他們都沒討到什麽便宜。

在三保臨江的小荒溝戰鬥中,翟文清的右腿被子彈打穿,人倒在雪地裏不能行動。

當時氣溫零下二三十度,如果沒人搭救,用不了多久人就凍僵了。

關鍵時刻,是李玉才和於振海把他從戰場上背了下來。

於振海就是不久前躲在草席裏不肯出來的那個,他現在是連裏的文書。

於振海說是一排長和二排長救了他一命,他們村一共有4個人,商量著一起當逃兵,結果只有於振海被李玉才抓了回來。那三個跑回家去,被還鄉團給殺了。如果於振海當時回去了,也難逃厄運。

兩個多月後,翟文清傷愈歸隊,東北民主聯軍已經掌握了東北的戰場主動權,開始戰略反攻。

命運似乎和翟文清開了個玩笑,在秋季攻勢中,三縱奇襲威遠堡,全殲蔣軍一個師。三縱一戰成名,為自己贏得「旋風縱隊」的美譽。

可是翟文清在這次戰鬥中再次負傷。

1948年2月,重傷痊愈的翟文清,回到老部隊。

此時冬季攻勢已接近尾聲,東北民主聯軍一縱、三縱、七縱、和六縱17師,圍攻東北軍事重鎮四平。

戰鬥中,東北民主聯軍顯示出卓越的攻堅能力,僅用了20多個小時,就攻占了四平。

翟文清沒能和戰友們一起歡慶勝利,他又受傷了。

1948年10月,規模空前的遼沈戰役拉開帷幕。

指導員翟文清和連長李玉才,帶領尖刀八連,率先突破義縣城防。

在攻打錦州的戰鬥中,翟文清和李玉才的八連,依舊是三縱的尖刀連。

東北野戰軍常說的一點兩面戰術,尖刀連就是那個點。

戰鬥異常激烈,尖刀連攻入城內,受阻於遼西省政府大樓下,尖刀連傷亡很大,6個正副排長全部犧牲,18個正副班長,只剩下兩個。

翟文清殺紅了眼,親自抱著炸藥包沖了上去,半路上又撿了兩個被烈士丟下的炸藥包。

躲在大樓裏的敵人已經意識到不妙,手榴彈雨點般的落在翟文清身邊。

有的時候,打仗還要真的憑幾分運氣。敵人如此密集的火力,楞是沒有傷到翟文清一分一毫。

翟文清把三包炸藥,整齊的碼放在樓基下。然後義無反顧地拉著了導火索。

三個炸藥包的爆炸威力巨大,已經跑出20多米遠的翟文清,被爆炸產生的沖擊波掀翻在地。

敵軍的防禦體系被徹底摧毀,再也沒有什麽障礙,能阻擋戰士們沖鋒的步伐。

李玉才火急火燎的跑過來,眼裏含著淚,把倒在塵埃裏的翟文清扶不起來,並大聲喊「衛生員快過來,給指導員包紮傷口」。

翟文清突然睜開眼睛,原來他根本沒有受傷,只是被震暈了。

這一仗,李玉才和翟文清的八連,榮獲兩個集體一等功。翟文清更是一次獲得三個一等功,成為東北野戰軍中,盡人皆知的戰鬥英雄。

攻克錦州後,三縱顧不上休整,就直奔遼西,參加圍殲廖耀湘兵團的戰鬥。

廖耀湘的兵團司令部,就是被三縱七師給端掉的。

廖耀湘兵團是國民黨軍中最精銳的兵團,沒有之一,殲滅廖耀湘兵團,東北野戰軍也付出了很大的代價,翟文清那個連,攻克錦州後新提拔的六個正副排長,又全都犧牲了。

而此時李玉才,已經是三營的副營長了。

李玉才識字,會看地圖,在東北野戰軍,要成為營級幹部,其中有一個最基本的條件,就是會看地圖。

在李玉才的幫助下,翟文清也很快學會了這門技能。

四野入關是件大事,從關外進關裏,就那麽幾條路,七十多萬大軍,不可能一股腦的都擠在路上,於是便采用歇人不歇路的行軍方式。

有的部隊白天走,夜間休息,有的部隊白天休息夜裏走。

翟文清連充分發揮了擅長夜間行軍的優勢,一夜走了150裏。白天都宿營了,有部隊來號房,一問才知道,原來是三縱的先頭偵察連。

三縱是東北野戰軍進關的先頭部隊,翟文清的八連,無意間成為整個東野的尖刀連。

翟文清手繪的行軍路線圖,被印制了許多份,讓後續部隊少走了不少冤枉路。

1949年的正月初六,對翟文清來說有著非凡的意義,三縱七師將參加盛大的北平入城儀式。

翟文清的八連,走在佇列的最前面。

按上級規定,只有營職以上的幹部才能夠騎馬入城,可翟文清個子只有1公尺62,和身後那些身材高大的戰士站在一起有些,有些不協調。

於是李玉才把自己的馬讓給翟文清,反正不久前李玉才還是八連的連長,他代替翟文青走在佇列前,也沒人感到不妥當。

淩晨6點多,參加入城市的部隊,在永定門外集結,10點正式舉行入城式。

參加入城式的部隊,過了前門以後,轉向直奔東郊民巷,據說這是4野101首長臨時安排的,當時那裏是外國使館區,平時禁止中國人靠近的。

七師清一色的美械裝備,就連戰馬上的裝具和馬靴都是,這都是在戰場上繳獲的,沒必要對它原來的主人說感謝話。

翟文清當時扛的是一支「斯登」輕機槍,嚴格意義上說這不是美制武器,這是加拿大造的。

騎在高頭大馬上的翟文清非常警惕,只要使館區那些外國兵敢開槍,就拿機槍突突了他。

可整個使館區都靜悄悄的,平時那些耀武揚威的外國兵,現在一個也看不到了。

下午四點鐘,入城式結束,七師從朝陽門出城,戰友們都興奮的不得了,四野百萬大軍,48個主力師,只挑選七師享此殊榮,如果換成你,也會興奮的睡不著覺。

平津戰役結束後,四野第40軍和第43軍顧不上休整,就組成先遣兵團,兵鋒直指武漢。

四野第118師第352團三營營長李玉才和教導員翟文清有說有笑,說他們營有800多人,這要是在抗戰時期,頂八路軍一個團了。

但是當年和他們乘一條船去東北的24個人,只剩下他們倆和那個於振海了。

四野在當時就是無敵的代名詞。

南下途中,河南南部還有大片區域沒有解放,李玉才出了個主意,印了一些名片,上面霸氣的印著:四野南下先遣營 營長:李玉才,教導員:翟文清。

然後派當地老鄉把名片送進城,一般守軍看了就乖乖的投降了。

整個南下過程中,翟文清他們就沒撈到什麽像樣的仗打,解放的十幾個縣城,基本上都是望風而降。

整個這期間給他留下的印象就是熱、累、餓。

衡寶戰役時,翟文清他們和白崇禧的部隊打了一仗,感覺他們的戰鬥力,也沒傳的那麽邪乎。

當地山地多,桂軍打輸了就鉆山溝,可鉆山溝,跑路的本事,四野要是說自己第二,就沒人敢說第一。

有一次追擊戰,敵人仗著熟悉地形,追丟了。

一肚子怨氣的李玉才,到河邊喝水,發現水草下一雙恐懼的眼睛緊盯著他。

李玉才抓起一顆手榴彈丟進水裏,好家夥,從水裏一下子站起200多個渾身濕漉漉的士兵。

李玉才只身抓了200多個俘虜,這讓翟文清羨慕不已,沒過多久,他也抓了更多俘虜,只是這些俘虜讓他哭笑不得。

當地有個小鎮名叫小董圩,鎮子不大,有萬把人的光景。

翟文清帶著一個排,追擊敵軍,進了小董圩,萬萬沒想到,白崇禧手下5個兵團,12個軍的軍官家屬,都在小董圩。

這些女人和孩子來自天南地北,一個個哭哭啼啼的。見到翟文清,仿佛是看到了救星。

軍情緊急,翟文清顧不上這些人,急忙離開小董圩,沒想到那些女人抱著孩子,拖著行李,緊跟在翟文青身後,那佇列足有十幾裏長。

先遣營的糧食就不夠吃,可又不能看著這些女人和孩子餓死。四野的戰士們,本來對國民黨軍的官太太是十分痛恨的,可現在看她們這可憐相,又動了惻隱之心,把本來不多的口糧都分給了她們,害得先遣營的戰士們,餓了三天肚子。

當時還有一千多人,沒有跟翟文清走,等到四野主力進駐小董圩,才發現那些沒走的國民黨軍官太太們,都被當地人給殺了,屍體上的衣服都給剝走了。那慘狀讓戰士們唏噓不已。

衡寶戰役後,四野第40軍接到解放海南島的命令。

在雷州半島進行珠海訓練時,李玉才神秘兮兮的拿出一封信來,對翟文清說,家裏給他訂下一門親事,女孩比他小10歲,長得挺俊的。

翟文清向李玉才要嫂子的照片,李玉才說沒有。等打完這一仗回家成婚,再把你嫂子帶回來,到那時候你小子可要恭恭敬敬的,咱山東人講究老嫂比母。

其實翟文清當時心裏也挺不是滋味的,他也28歲了,在老家早就成家了。

李玉才和翟文清這個營,是第二批偷渡去海南島的。

他們乘的船靠岸後,在文生村被敵軍包圍了,雙方激戰一整天,在瓊崖縱隊的接應下,三營順利的撤入五指山。

撤退過程中,李玉才和翟文清兩挺機槍交替掩護,沒有丟下一個傷員,和一具烈士遺體。

海南島解放以後,四野第40軍又馬不停蹄的調回東北,於7月初重新調歸東北軍區建制。

部隊駐地遼寧安東(丹東),這次調兵是在秘密中進行的,部隊到達東北後,也處於靜默狀態,斷絕了和外界的一切聯系。

李玉才回家結婚的願望,就這樣不了了之了。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家裏已經為他操辦完婚事,只等他凱旋歸來入洞房了。

抗美援朝戰場上,誌願軍第四十軍的表現一如既往的出色,是所有主力部隊中,唯一打滿全場的一個軍,其所部352團,更是為自己贏得了「鐵拳團」的美譽。

1953年7月,連續征戰34個月的誌願軍第40凱旋而歸。此時翟文清,已經是第352團副政委了。

翟文清身邊,沒有了那個和他曾經形影不離,比親兄弟還要親的戰友李玉才。

4次戰役時,李玉才帶人攻擊橫城廣田南山的敵軍陣地,據生還的戰友回憶說,李營長生前留下的最後一句話:八連,跟我沖!

翟文清

李玉才已經犧牲70多年了。想來他的好兄弟翟文清老人,已經不在人世了。

也不知那個無名女孩的遺願,還有沒有人幫她去實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