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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往事:當年曾和一名好姑娘海誓山盟,最終我卻沒有信守承諾

2023-12-31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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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有青春,都有過去,都有回憶。多數人的回憶都是美好的,是幸福的,可在我的青春時光裏,卻留下了令人愧疚的傷痛,因為當年我曾辜負了一位美麗又善良的姑娘。

1974年秋天,我們水利二團的戰友們完成了大樹腳水利工程設施的建設任務,上級也就撤銷了水利二團的兵團建制,我們連的戰友都被劃歸到猛臘縣猛捧農場,我們由原來的兵團戰士也就轉變了農場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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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連的的十幾名上海同學都被分在農場分場的六小隊,隊長姓鄒,叫鄒健東,當年四十多歲,他是湖南祁東人,二十多歲就來到了雲南的西雙版納,是比較早來雲南支援邊疆建設的有誌青年。

鄒隊長很善良也很熱情,他知道我們水利二團的戰士都吃了很多苦,格外關照我們上海知青,給我們安排了最好的住處,也為我們置辦齊全了一應生活用品,還安排了一名女社員臨時幫我們做飯。

農場的勞動也不輕松,當時農場的主要任務是栽種橡膠樹,大力發展橡膠事業,當然隊裏也有副業,包括養豬場和菜地,還有一片香蕉林。

兩年後,鄒隊長聽說我會駕駛拖拉機,就安排我當了拖拉機駕駛員,為養豬場拉飼料,也運送蔬菜和橡膠樹苗,哪裏有需要,我就駕駛拖拉機去哪裏搞運輸。

我當上拖拉機駕駛員沒幾天,隊長又安排我去香蕉林拉香蕉葉子餵豬。快到豬場的時候,拖拉機不慎側滑到路溝裏,怎麽也開不上來了。實在沒辦法,我把滿滿一車箱香蕉葉子都卸到路邊,結果空車也開不上來。

看看附近也沒有人,我只好跑到豬場來求助。兩名飼養員一人扛著掃帚,一人扛著鐵鍬就要去給我幫忙。我看是一個年輕姑娘和一位大嫂,覺得她倆去了也沒用。憑她倆的力氣,能幫我把拖拉機從路溝裏推上來嗎。

那位大嫂看出了我的心思,就笑著說:「這功夫豬場就我倆,咱先去看看,實在不行再想別的法子嘛。「

來到拖拉機近前,那位大嫂看了看歪斜在路邊的拖拉機,她拿鐵鍬把後輪前面的土鏟平,又對那個姑娘說:「鄒梅,你把掃帚放在前輪下面,咱倆在後面推車。」

我發動著柴油機,坐到駕駛位上,掛上前進檔,感覺沒加多大油門,就把拖拉機開了上來。我正要說感謝的話,那位大嫂扛起鐵鍬說:「鄒梅,你在這幫師傅裝車吧,我先回去。」

那位姑娘幫我裝完車,我讓她坐著拖拉機一塊回到養豬場。卸完車,我說了感謝的話,趕忙駕駛拖拉機離開了養豬場,我還要回去拉一車香蕉葉子,然後去菜地拉菜。耽誤了一個多小時,我得把時間趕回來。

到了後來我才知道,鄒梅是鄒隊長家的三女兒(小女兒),初中剛畢業就到豬場當了飼養員。那位大嫂是小隊會計的兒媳婦,叫陳紅英,隊裏的年輕人都喊她紅英嫂子。

因為經常給豬場拉飼料,我漸漸和豬場的飼養員都熟悉了,豬場除了紅英嫂子和鄒梅,還有一名年輕技術員,一位大叔和一名晚上值班的大伯。每次拉來飼料,紅英嫂子和鄒梅都幫我卸車,有時趕上吃飯的時候,鄒梅和紅英嫂子還把她們帶的飯給我吃。善良的人總會帶給別人溫暖,我很感激紅英嫂子和鄒梅對我的幫助和關愛,她倆真的很善良。

記得是1977年春天,我要去縣城拉飼料和生產資料,到縣城來回要二百裏路,鄒隊長就讓鄒梅和我一起去。

那次去縣城,鄒梅帶了煮雞蛋,用芭蕉葉包了米飯,還有菜,她帶的都是雙份,連我的午飯也帶上了。路上沒人的時候,鄒梅讓我教她開拖拉機,沒想到她很聰明,我給她說了一下駕駛要領,她坐上駕駛位開車就走,我坐在他身邊手心都冒汗了,她一點都不緊張,開車還挺穩當,很像那麽回事。

就是那次一起去縣城,我和鄒梅互生好感,鄒梅成了第一個令我心動的姑娘。只是我當年都二十五歲了,鄒梅才十九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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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初秋,我淋雨感冒高燒不退,衛生員給我打了退燒針也不退燒,鄒梅就采了草藥,讓她媽給我熬湯藥。過了四五天,我感冒才好轉,同學們都說多虧了鄒梅采的草藥,當時同學們都準備送我去縣醫院了,我喝了兩次湯藥就見效了。

因為那次感冒鄒梅給了我很多關照,我從心裏感激她。後來我又去縣城給隊裏買生產資料,就順便給鄒梅買了一塊紗巾和牙膏牙刷。鄒梅很高興,當時就把紗巾包在了頭上。

那年冬季回上海探親過春節,我把和鄒梅交往的事情告訴了我父母,還把鄒梅的照片給父母看。鄒梅特別漂亮,我媽很高興,她說實在不能回上海,就讓我在西雙版納結婚成家吧。

春節過後,我帶著上海特產回到了猛捧農場,當天就去了鄒隊長家。那天鄒隊長留我在他家吃的晚飯,但他沒問我和鄒梅的事情,只問了我家裏的情況,問了我父母的工作情況。

有了父母的允準,我和鄒梅相處也就沒有了後顧之憂。一次我問鄒梅:「鄒梅,我比你大六歲,你爸媽能同意咱倆在一起嗎?」鄒梅笑著說:「只要你爸媽沒意見,我爸媽就沒意見。」

就這樣,我和鄒梅公開了戀情,紅英嫂子還跟我們開玩笑:「我還想給你倆牽線搭橋呢,沒想到你倆偷偷摸摸就戀愛了,連介紹人也不用了。」

看我和鄒梅談起了戀愛,我的幾個同學也著急了,兩名女同學和男同學也公開了戀情,有兩名沒有目標的男同學,還讓我給他倆物色合適的姑娘。

經過了一年的朝夕相處,我和鄒梅的感情已經很深,我倆也發下了誓言,一生一世都要在一起,海枯石爛不變心。

1979年春天,國家突然下發了檔,雲南知青可以返城了。沒結婚成家的上海知青、北京知青和四川知青都迫不及待地辦理返城手續,準備回城。當時我心裏也很慌亂,回家的誘惑太大了,我一時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就在我寢食難安的時候,我突然接到了父母發來的加急電報,催促我趕緊辦理回城手續,說讓我回上海頂崗接班,我媽正好到了退休年齡。

鄒隊長也看到了我父母發來的加急電報,他就對我說:「王誌華,你可考慮好,想回上海趁早回,別等別人都走了你再後悔。」

鄒梅看出了我的心思,就眼淚汪汪地問我:「誌華哥,你是怎樣打算的?你要是回了上海,我咋辦啊……」當時我真不知道該怎樣回答鄒梅,因為一邊是我愛的姑娘,一年是父母。

過了沒兩天,我接連又收到了父母發來的兩封加急電報,還是催促我趕緊辦理返城手續回上海,說我媽已經辦理了退休手續,我回上海馬上就能頂崗。

考慮到農場的艱辛,再想想上海的繁華和母親的那份好工作,我猶豫再三,最後做出了一個近似殘酷的決定,我要回上海。

沒費任何周折,我就辦好了返城手續。

1979年4月28日一早,我搭乘去猛臘縣城的汽車離開了猛捧農場,沒有和鄒隊長一家人打一聲招呼就不辭而別了,我實在無顏面對鄒梅,因為我對她的海誓山盟還回蕩在耳邊。

回到上海後,我給鄒隊長寫了一封道歉信,也給鄒梅寫了道歉信。寫給鄒梅的那封信,我用了無數個對不起,可就算說一萬次對不起,鄒梅也不會原諒我的,我也沒奢望能得到鄒梅的原諒。那封滿滿三張稿紙的道歉信,滴滿了我的淚水。我為我的自私和沒有信守承諾感到內疚和自責,我心裏有愧。

後來得知鄒梅和養豬場的那個技術員結為了夫妻,我心裏多多少少寬慰了一些,因為那位技術員我很熟悉,他有學問,長相好,心地也善良,是我們分場六隊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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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就在轉眼間,我離開西雙版納已經四十四年了,四十四年的時間裏,我時常會想起鄒梅,會想起淳樸善良的老隊長,可我一次也沒回過西雙版納,因為我無顏面對老隊長,更無顏面對鄒梅。今天借著酒勁,我把自己心裏的愧疚和不安寫出來,一是為了向鄒梅說聲對不起,二是讓自己愧疚不安的心也得到一點點慰藉。

我的青春一去不復返,我當年的同學戰友也已兩鬢斑白,留在記憶裏的青春,將是我一生難忘的回憶。西雙版納,將是我一生難忘的記憶。

作者:草根作家(朗讀程式:王誌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