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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約內部這場矛盾:她就職,希臘大使憤而離場

2024-05-14國際

希臘與北馬其頓什麽仇、什麽怨?

文 | 海上客

看來北約內部也有不少矛盾。

這不,當地時間5月12日,北馬其頓新總統高爾達娜·西莉婭諾夫斯卡-達夫科娃在首都史高比耶宣誓就職,在念到國名以後,在場北馬其頓國人,以及各國嘉賓繼續聽她致辭的時候,希臘駐北馬其頓大使憤而離場了。

北馬其頓新總統高爾達娜·西莉婭諾夫斯卡-達夫科娃12日在就職儀式上發表講話 圖:參考訊息轉引自美聯社

01

希臘與北馬其頓什麽仇、什麽怨?為什麽當高爾達娜•西莉婭諾夫斯卡-達夫科娃一提及國名,希臘駐北馬其頓大使就坐不住了呢?

道理很簡單,北馬其頓這位新上任的女總統,在致辭之際,沒有用自己的國家現在的名稱「北馬其頓」,而是使用了曾用名「馬其頓」。

用「馬其頓」來稱呼自己的祖國,其實就惹怒了希臘!

海叔要說,馬其頓之所以能夠加入北大西洋公約組織,之前有賴於作為北約成員國的希臘的同意。畢竟,北約的入約規定,就是要所有成員國一致同意。比如這兩年瑞典、芬蘭之加入北約,都曾遭遇土耳其阻撓。當土耳其達成目的——與芬蘭、瑞典相繼談成條件以後,才依次同意兩國加入北約。

當年希臘阻止北馬其頓入約的原因很簡單——

因為希臘境內也有一塊地方名叫馬其頓,希臘不願意在自己的北部鄰國出現一個與自己國家內部一模一樣名稱的國家。說白了,怕有朝一日國內的馬其頓與相鄰的這個國家合並——國內的馬其頓地方,與相鄰的北馬其頓成為一個「統一」的「大馬其頓」。

2018年9月,馬其頓改名公投一度無效

在南斯拉夫解體以後,曾經南斯拉夫社會主義聯邦共和國的一部份馬其頓獨立,並申請加入聯合國。但也正是因為希臘的堅決反對,最後,馬其頓以一個不倫不類的「前南斯拉夫馬其頓共和國」的所謂「正式國名」加入聯合國。

海叔之所以說這一正式國名不倫不類,無非就事論事地說,南斯拉夫社會主義聯邦共和國當時已經解體。且當時世界上還存在一個名為「南斯拉夫聯盟」的國家。如果用「前南斯拉夫」之名,那當時的南聯盟會作何想?而諸如波赫、克羅埃西亞等曾經的南斯拉夫社會主義聯邦共和國的一部份,當時都已獨立。這些國家會怎麽想?是否認為馬其頓想要恢復南斯拉夫社會主義聯邦共和國?

當時,也許因為巴爾幹半島上這些從南斯拉夫聯邦分裂出來的小國,各種征戰未休兵,無暇他顧,馬其頓自稱「前南斯拉夫馬其頓共和國」也就沒有引起他們的反對。遂使得馬其頓加入聯合國。

可之後,馬其頓準備申請加入北約,就必須更名了。

在經過多輪全民公投,經歷種種波折以後,馬其頓共和國,或者說前南斯拉夫馬其頓共和國,終於更名北馬其頓。

2006年參加北約軍演的希臘部隊

希臘也終究同意北馬其頓加入北約行列。

02

如今,隨著高爾達娜•西莉婭諾夫斯卡-達夫科娃上台,在就職典禮上就自說自話將國名改為「馬其頓共和國」,這時候,所謂的「前南斯拉夫」當然提也不用提了,而「北馬其頓」之「北」,也不見她發聲。

希臘駐北馬其頓大使自然拂袖離去。

達夫科娃投票中 圖:中新網轉引外媒報道螢幕擷取

海叔個人認為,達夫科娃是一名70歲的法學教授,不小心口誤的機率並不大。

因此,她稱自己的祖國為「馬其頓」,且是在就職典禮上如此稱,一定有她的原因。或者說,她就是故意這麽說的——

一方面,測試一下希臘駐北馬其頓大使的忍耐力究竟有多少;

另一方面,她其實是對擁護自己的選民有所交代。要知道,上台前身為北馬其頓主要反對黨「馬其頓內部革命組織民族統一民主黨」的中堅力量,她所在的黨的全名也沒有「北馬其頓」一說。

在4月24日舉行的第一輪總統選舉中,達夫科娃和來自執政黨馬其頓社會民主聯盟的時任總統彭達羅夫斯基,分別獲得41.2%和20.5%的選票,得票率居前兩位。

根據北馬其頓憲法,在第一輪選舉中如果沒有候選人獲得過半選票,得票率居前兩位的候選人將進入第二輪選舉。達夫科娃勝出。

盡管北馬其頓系議會制國家,政府實權掌握在總理領導的政府手中,接下來達夫科娃也只是象征性的北馬其頓國家元首。但必須看到,她的宣誓舉動,對祖國的稱呼,還是會令國內一些人激動不已的。

至於希臘境內的馬其頓地方是否有人激動,則又另當別論了。反正希臘對達夫科娃的這一舉動,是不會滿意的。

03

在歐洲,特別是東歐,類似的情況不少。如莫耳多瓦和羅馬尼亞,還有巴爾幹各地,都有各個國家主體民族以外,還有一些民族系別的國家的主體民族。這當然有歷史原因。比如馬其頓,早在古代就曾經歷過一個「希臘化」時期。當然,細究的話,如今希臘共和國國內的公民,未必是古希臘文明的直接後人。

文明的傳承,與某種程度上血脈的相傳,未必會畫上等號。

馬其頓已經透過修改國名而如願加入北約,但至今為止,在加入歐盟方面還沒什麽進展。這時候,得罪了希臘,恐怕在加入歐盟方面,又將遇到阻礙。

哎,歐洲啊歐洲,還有不少內部沒有理順的事兒,在俄烏沖突問題上也必然舉棋不定。

其實,從北馬其頓與希臘的矛盾上看,其是否也是有著自身的歷史經緯和現實矛盾呢? 總感覺,俄烏之間的矛盾,倒是可以學學北馬其頓和希臘之間坐下來談的姿態。最終如何徹底解決矛盾,化幹戈為玉帛,得考驗真正的政治家智慧。但願這些國家出現更多真正的政治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