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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及利亞是怎麽成長為非洲第一大經濟體的?

2024-02-10國際

奈及利亞是非洲第一大經濟體,但奈及利亞經常和南非換座次,而且他們在一般居民收入上也不如北非的石油富國,實際上非洲只有南非一個已經蛻化了的工業國。奈及利亞也是一個典型的石油國,他們經濟最早就是完全依賴石油的,現在比例下降一些了,但也占到12.7%,而工礦業總產值占比也只有19%,可見石油業在尼工業中的地位。基本行業也還是依賴相關服務業,都是這麽起來的。奈及利亞的貿易逆差大得驚人,2020年達到了5934億美元,這個規模相對於其4322億美元(2020年數據)的GDP來說都是過高的。經常帳戶與資本帳戶、金融帳戶三個帳戶的和為零,所以意味著奈及利亞國內的金融和非金融外資,也有這麽大的一個規模。2020年底,尼外資存量為1020億美元。

資本帳戶說白了就是外資在本國擁有的非金融類凈資產,而金融帳戶就是外資在本國擁有的金融凈資產。奈及利亞的金融業是除石油業以外最能吸引外資的部門,2018年吸引的168億美元中,118億都是證券投資;2019年吸引外資239.9億美元,其中證券投資163.6億美元。2020年全年,奈及利亞吸引外資96.80億美元,同比減少59.65%,其中,外國間接投資(FII)占比最大,達53.07%,外國直接投資(FDI)占比最小,為10.63%。渣打銀行奈及利亞公司以25.43億美元成為本年度奈及利亞吸引外資最多的銀行,占比達26.27%,奈及利亞標準銀行緊隨其後。標準銀行就是英屬南非聯邦的 一家銀行,後來與英國分離,形成自己的獨立體系,在奈及利亞等國進行收購,建立子公司系統,不過ICBC在標準銀行體系中收購了很多資產,在標準總行或部份分行中處於控股或第一大股東的地位。

奈及利亞的經濟在非洲雖然算不上最好,但單就體量而論,還是第一位的,但是,奈及利亞的農業占比過大,甚至超過了印度。2022年,奈及利亞70%的人口務農,而25.6%的GDP也由農業創造,且奈及利亞的農業不能自給自足,還需要大量進口糧食。當然,他們的農村和印度一樣,也是弟煮眾多的。石油業也差不多,雖然出口多,但基本上是原油,煉化後能使用的汽油則主要仍依賴進口。也就是說,受到現代經濟體系影響的人口在奈及利亞只有不到30%。有人把經常帳戶順差到逆差的轉變當成經濟進步、發展的標誌,實際上這是無稽之談。已開發國家式的順差到逆差轉變,其中必然要經歷生產社會化與資本社會化,但奈及利亞完全談不上這一點,反而是高度波蘭化的過程。

無論經常帳戶、資本帳戶還是金融帳戶,本質上都是吸引投資,雖然從正統經濟學的角度看,這麽說經常帳戶是「大逆不道」了,但實質上的含義是一樣的。在經常帳戶沒法搞到順差外匯時,依靠資本市場完全開放換取外資常駐本國,也不失為一種「好辦法」,畢竟目的很簡單,就是要搞錢,吸引投資。實際上三駕馬車的說法,外貿、投資與消費,外貿可以和投資合並起來,但是這麽說有悖於現在的條條框框,所以幾乎沒有人這麽幹。投資創造的經濟流動可以為社會創造基本的國民收入,而收入是消費的基礎,所以可以間接的說,投資是消費的基礎。不過這種投資一般不能以政府持續肯恩斯為主要形式,否則很容易滯脹。

所以,依靠銀行這麽搞,也不是不行。奈及利亞的FinTech搞得也很厲害,說白了就是花/唄和信用卡那一套,刺激你信貸消費,這是他們比較中意的一個方面;其次就是傳統業務,依托相對盈利的油氣產業搞各種金融衍生品,還有投資基本上穩賺不賠、有利可圖的商業、運輸等等行業,可以說,除了石油資源,奈及利亞在經濟方面和印度幾乎相同——龐大人口基數下依托落後農村的弟煮在城市經營進口日用品為主的商業,圍繞著他們的經營事業,還存在著大規模的運輸、金融匯兌業務,以及受雇人群的吃喝拉撒的小吃、住宿等等服務,其中大宗運輸、商業與進口的業務,都可以進行金融投資,這些服務業創造了尼55.4%的GDP。

所以能看得出來「印度模式」確實得到了無意識的「推廣」。印度模式就是在不改變弟煮結構與外生增長模式的前提下,利用「華盛頓共識」的「波蘭樣板」,推行「金融創新」,同時對大宗商業、運輸等進口商品為中心的私人經濟與電信等政府預算為基金的公共工程進行金融投資,既玩你的消費信貸,又玩你的食利部門,這樣就輕松跳過了低水平工業的重大缺陷,直接往「後工業化經濟」「轉型」了。好處就是經濟數據看起來不錯,壞處就是加重外生增長模式,同時擴大泡沫經濟體量,到時候受到國際經濟周期影響,泡沫刺破之後,對本國經濟的破壞性作用更大。

其實如果仔細看,奈及利亞的規模(面積、人口)和巴基史坦差不多,但是巴基史坦就沒有實作「印度模式」的增長,主要原因是它對於外資準入還是有限制,農業出口地位仍然重要,而且巴基史坦軍政府和大家族之間利益錯綜復雜,有些產業是不能動的,也沒有什麽有利可圖的行業,你單純推行消費信貸,大部份人都還不起,也申請不起,這個我們下次單獨講。2022年,奈及利亞人均GDP是2162美元,巴基史坦只有1588美元,差距就看出來了,而且巴基史坦的經濟底子比奈及利亞好,英屬印度時期的工業配置遠比英屬奈及利亞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