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透過對話和外交才能找到解決問題的道路。我們應該毫不猶豫地朝這個方向努力。」當地時間8月23日，印度總理莫迪在烏克蘭首都基輔對記者們說。坐在他身旁的澤連斯基摸了下鼻子，兩手攥在一起，面無表情。
這是烏克蘭獨立以來，首次迎來印度總理存取。雙方因此宣稱這是一次歷史性會晤。但相比歷史性，更重要的是當下性：7月，莫迪在莫斯科得到了俄羅斯總統普亭的熱情接待，印俄雙邊貿易額在2023年達到歷史最高水平，且還在持續增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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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烏克蘭，莫迪繼續避免直接在烏克蘭危機問題上指責俄羅斯。他說：「我們不是保持中立，我們選擇的是堅定地支持和平。」烏克蘭領導人則展現出靈活的姿態。一個月前，澤連斯基剛剛譴責莫迪「擁抱世界上最血腥的罪犯」；8月23日，他卻在總統府外和莫迪親密相擁。只不過，路透社的報道強調，澤連斯基是「皺著眉頭」擁抱了莫迪。
這次短暫的行程中，還有一個特殊環節：烏印兩國領導人共同參觀一座紀念在戰爭中遇難的烏克蘭兒童的紀念碑。此前，在莫迪存取莫斯科期間，基輔一家兒童醫院曾遭到襲擊。和澤連斯基會晤時，莫迪強調，在沖突中殺傷兒童是不可接受的。
莫迪不是第一位在莫斯科和基輔之間進行穿梭和平外交的領導人。今年7月，在匈牙利成為歐盟輪值主席國後，匈牙利總理歐爾班旋風式地存取了烏克蘭和俄羅斯。西方國家先是為他自2022年2月以來首次存取基輔而叫好，緊接著就因為他在俄羅斯呼喚和平而宣稱歐爾班「不代表歐洲」。
相比之下，莫迪的穿梭活動，總體上並未影響印度和任何一方的關系。一些分析甚至推測，莫迪此行可能是美國總統拜登及民主黨總統候選人哈裏斯在11月的選舉日前「迫切進行外交努力的一部份」。可以確認的是，離開基輔後，莫迪第一時間和拜登進行了通話，拜登對莫迪在基輔傳達的和平資訊表示贊賞。
俄羅斯國際事務委員會學術主任科爾圖諾夫指出，在危機持續的背景下，找到能和雙方對話的、有影響力的國家，並不容易。「沒有對俄實施制裁的全球南方大國，更可能成為莫斯科願意信任和回應的調解者。」印度的經濟體量及地緣政治影響力，亦保證了其靈活空間。
正是基於印度的獨特地位，莫迪在俄烏領導人面前直言不諱。在莫斯科和普亭一同會見記者時，莫迪提到戰爭中遇難的平民及婦女兒童，普亭臉色陰沈。在基輔，莫迪又直言澤連斯基應該和俄方「坐在一起」，以找到擺脫危機的辦法。澤連斯基沒有回應莫迪的和平呼籲。
不可否認的是，雖然各方都給莫迪「面子」，但絕大多數對話並不在同一個頻道上。印度學者葉文（Aravind Yelery）指出，出於歷史和現實需要，印度和俄羅斯將維持長期夥伴關系，對於烏克蘭危機，印度的基本立場是不希望危機「高度軍事化」，以免影響印度的能源、大宗貿易及供應鏈。
但對俄烏雙方來說，戰爭還遠未觸底。莫迪到訪基輔前兩周，烏克蘭軍隊首次對俄羅斯本土庫爾斯克州發動直接軍事行動，至8月25日，雙方仍在俄羅斯領土上拉鋸，烏方稱又占領兩個定居點。另一邊，俄羅斯空軍8月26日對烏克蘭境內基礎設施發動史上最大規模的襲擊，15個州受到攻擊，烏全境緊急停電。
作者：曹然
編輯：徐方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