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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頭之父」丘拜斯:俄羅斯人對他恨之入骨,普亭為何反而保護他

2024-07-18國際

2000 年,普亭當選總統才兩個月,就果斷有力地給幹預政治的金融寡頭來了個淪陷性打擊。但是,為啥他沒有去追究那個造就了大批金融寡頭的「寡頭之父」丘拜斯的責任呢?

一、「經濟方面的專家」

葉爾辛頭回聽說丘拜斯的時候,蘇聯還沒解體呢。當時,葉爾辛是俄國最高蘇維埃主席。

那時候,丘拜斯在列寧格勒的一所高校裏,擔任經濟學副教授一職。

那時候的丘拜斯長得俊、有才華,在經濟學上很有想法,是列寧格勒少見的優秀年輕人。人以群分,丘拜斯的朋友裏頭,都是跟他歲數差不多的年輕經濟學家,像蓋達爾之類的。這些人啊,腦子都特別好使,在專業上都特別出色。

當時的蘇聯已然沒了出路,改革那是相當急迫。於是他們弄了個團體,老是開研討會,針對怎樣改革能讓蘇聯扭轉局勢,展開了特別激烈的探討。

丘拜斯對蘇聯的經濟體制一直很不滿。他覺得蘇聯經濟體制屬於「大家長制」,國家啥都管,還老是給企業發補貼,結果讓國有企業產生了「幹好幹壞都一樣,國家補貼跑不了」的想法。所以,這些國有企業根本不操心自己的生產和經營。

另外,蘇聯那種計劃經濟加上國家定價的模式,把市場搞得太僵化了,對經濟市場的發展沒啥好處。

所以,在研討會上,丘拜斯把蘇聯政治經濟體制狠狠地批評了一番。他這麽大膽地批評,讓年輕的經濟學家們很欽佩他,也讓他出了名。就在那時候,葉爾辛知道了他,對他的印象特別深。

二、「改革的引領者」

蘇聯解體後,葉爾辛以高票當選了俄羅斯聯邦總統。那時候,正處於轉型階段,國家亂套了,經濟糟糕,工業發展遭遇重大挫折,還特別不均衡。所以,葉爾辛迫切需要一位厲害的經濟學家給他出謀劃策,搞一系列經濟改革,以便讓俄羅斯能盡快在經濟上趕上發達的西方國家。

實際上,那時候在葉爾辛身旁,有個搞經濟政策的經濟學家叫葉高爾·蓋達爾。葉爾辛特別看重他,讓他當了副總理,還讓他兼任財政和經濟兩個部的部長。

為了給葉爾辛解決煩惱,蓋達爾很快把丘拜斯叫到凱瑞姆林宮,一起琢磨改革的事兒。這對一直沒啥施展機會的丘拜斯來講,毫無疑問給他提供了一個從來沒有過的舞台,讓他心裏特別激動,覺得自己往後能名垂青史。

丘拜斯剛進入凱瑞姆林宮,葉爾辛就任命他當國有資產管理委員會主席。因為他始終覺得西方經濟是拯救俄羅斯的「好辦法」,所以他跟蓋達爾很快就弄出了一套「休克療法」式的改革方案。

這套方案,一頭是放開物價,不再由國家管控價格;另一頭則是收緊財政與貨幣,來處理財政赤字的難題。

誰能想到呢,這倆改革方案剛實施沒多久,就變得失控了。因為國家沒管著,物價瘋漲引發了通貨膨脹,這通貨膨脹又讓老百姓沒購買力,結果好多貨都沒人買。

為解決通貨膨脹這一難題,丘拜斯和蓋達爾趕忙推行了收緊財政與貨幣政策。然而,因取消稅收優惠之類的舉措,企業壓力巨大,國家的大部份企業都停止運轉,民眾失業率一直很高。為避免引發更多民怨,國家只好加大救濟補貼,甚至直接投資。這麽一弄,財政赤字就越發大了。

三、「寡頭他爹」

一場特別激進的經濟改革弄得沒法收拾了,可丘拜斯和蓋達爾非說這是改革必然要經歷的痛苦。他們把那些「沒什麽活力」的國有資產,弄成 1.48 億份憑單來分開,每份憑單值 1 萬盧布。接著把這些憑單發給俄羅斯的所有人,為的是讓大家拿著憑單去拍賣公司做交易,好加快國有資產私有化的行程。

但是,民眾拿著憑單根本換不到麵包,而且他們也不曉得參股能有啥好處。於是,有些老板就趁機低價把憑單回購回來,接著再拿到拍賣公司去交易那些發展良好的大型國有企業。

在這個事兒當中,官僚跟老板常常勾結在一起。他們靠強取豪奪,用特別低的價錢把國有資產給分了。所以在這時候,出現了好多億萬富翁,這裏頭就有講「只要他們樂意,他們也能選只猴當總統」的那七大寡頭。

當然啦,空手套白狼、一夜暴富的那是極少數人,大多數都是沒啥權勢的俄羅斯老百姓,他們變成了改革的犧牲品。他們只能瞅著本來就沒多少的存款,在改革的時候很快就變成了一堆廢紙,然後自己成了啥也沒有的窮光蛋。

這麽一來,寡頭們感動得一個勁叫丘拜斯「丘爸爸」,可無產階級還有遭受嚴重打擊的知識分子們,對丘拜斯恨到了極點。聽說有一回,丘拜斯的哥哥去瞧病,醫生一知道他是丘拜斯的哥哥,就氣沖沖地說,要是早曉得你是那個人的哥哥,我絕對不給你看病!

可以看到,除了寡頭們對丘拜斯稱贊不停,大多數俄羅斯民眾,都把他視作全民公敵。

四、「攝政王」

因為改革沒搞好,蓋達爾擔任副總理才半年,就不得不下台了。

蓋達爾下台以後,葉爾辛把丘拜斯升為副總理,叫丘拜斯接著主持「私有化」的方案和實施計劃。

葉爾辛一意孤行,讓俄羅斯經濟像雪崩似的一路下滑。等到 1996 年,葉爾辛又參加總統競選的時候,他的支持率才可憐巴巴的 3%。可他的對手俄共領導人久加諾夫的支持率,卻有 20%。

當時,久加諾夫公開講過,要是他當上總統,就要對葉爾辛的積弊進行清算,還要把這個犯了大罪的人砍頭示眾。

這話把葉爾辛嚇得臉色慘白,也讓丘拜斯還有那些經濟寡頭們心裏直發慌。於是,聽了丘拜斯的主意,別列佐夫斯基等 7 個經濟寡頭結成同盟,幫葉爾辛能再次當上總統出錢又出力。特別是別列佐夫斯基和古辛斯基這兩個媒體大腕,在媒體上拼命給葉爾辛打造光輝高大的形象,不停地播葉爾辛在各地「愛民如子」的親切模樣。與此同時,葉爾辛的大幅宣傳畫,到處都是,大街小巷都貼滿了。民眾眼睛能看到的地方,全是葉爾辛。

很明顯,這種做法,確實起了挺大作用。不但讓葉爾辛猛刷了一波存在感,而且他還借此重新獲得了民眾的支持。最後,葉爾辛打敗了久加諾夫,成功連任總統。

論功就該獎賞,這 7 大經濟寡頭不光從此深深介入了政壇,葉爾辛還得時時把他們的利益擺在首位。以功臣身份自居的 7 大寡頭公然宣稱,他們把控著俄羅斯 50%的經濟;還很傲慢地說,要是他們樂意,甚至能讓猴子當總統。

寡頭們貪婪又不把政府當回事,這可把葉爾辛氣壞了。即便這樣,他還是裝著笑臉跟這些寡頭們講,錢多點沒啥,可別摻和政事。

然而在寡頭們眼裏,葉爾辛的提醒簡直太可笑了,從政不就是為了給自己撈更多財富嘛!

葉爾辛拿寡頭們沒辦法,幹脆讓丘拜斯當總統辦公室主任,所有政務都交給他去辦。所以在那個時候,丘拜斯權力很大,簡直就是俄羅斯聯邦政府的「攝政王」。

五、「救命稻草」

葉爾辛成功連任後,把政敵一個個都給打敗了。

在那些政敵裏頭,特別是聖彼得堡市市長索布恰克,最讓他看不慣。因為索布恰克特別熱衷參加政治活動還有出國存取,在國內那是相當風光,還跟好多國家的領導人關系不錯,以至於外國媒體都普遍覺得,他當總統的可能性很大。

誰能容忍別人在自己床邊打呼嚕睡覺啊,為了早早把所有危險都解決掉,葉爾辛在暗地裏對索布恰克各種打壓。最後,葉爾辛讓索布恰克沒能連任市長,只能離開政壇。

索布恰克被免職了,跟在他身邊的那些人想要表明忠心,一個個都辭了職,像丘拜斯的老鄉普亭就在裏面。

丘拜斯特別清楚普亭的本事,所以在普亭沒工作之後,他跟葉爾辛推薦了原本屬於敵對一方的普亭。接著普亭就去了莫斯科,當上了俄羅斯總統總務局的副局長。

後來,普亭私自送走了被軟禁等著受審的索布恰克,就因為這,他的人品被葉爾辛認可了。而且他確實很有才幹,所以葉爾辛為了避免被清算,把他定為了接班人。

2000 年,普亭當選總統後,簽署的第一道法令就是宣布葉爾辛及其家人不用接受訴訟。同時,他也向葉爾辛保證,不會去追究葉爾辛手下官員的責任。

即便這樣,葉爾辛在退休前,還是把丘拜斯安排成俄羅斯「統一電力」的董事長,讓丘拜斯躲開政治以求平安。

至於普亭,由於感激丘拜斯的提拔之情,當他對 7 大寡頭狠狠打壓時,一直都沒去追究導致這所有災禍的罪魁禍首丘拜斯的責任。

不過,民眾簡直恨死丘拜斯了。在俄羅斯搞的民意調查裏,丘拜斯好幾次都被列為俄羅斯人最討厭的人之一。哪怕他離開政壇以後,還碰到過好幾回暗殺。好在有普亭護著,每次他都僥幸逃過了。

瞧著他依舊過著安穩富足的日子,俄羅斯人估計也就只能在心裏嘟囔,地獄空著呢,魔鬼卻在人世。

俄羅斯民眾雖說心裏痛恨,不過不得不承認,丘拜斯慧眼識珠把普亭給提拔起來,這可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舉動,並且這還成了他往後的「保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