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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俄還在討價還價,蒙古卻先出了問題,中蒙俄管道將無果而終?

2024-08-27國際

中俄進行高層級會晤之際,蒙古國內傳出訊息,中蒙俄天然氣管道計畫遭遇挫折,西方甚至就此預測稱,這一計畫可能「無果而終」。

【蒙古國內傳出訊息,中蒙俄天然氣管道計畫遭遇挫折】

西方得出這一結論的主要依據,是蒙古國沒有將中蒙俄天然氣管道也就是「西伯利亞力量2號」計畫寫入本國2024年到2028年的國家發展戰略之中。

蒙古國內親西方分析人士給出的解釋是,俄羅斯想要在過境蒙古國這部份管道的建造、營運等事務上,占據更多的主導權,但中國更希望能夠共同開發營運,這就導致了雙方遲遲沒能簽署協定,蒙方也就暫時將這一計畫放在了一邊,沒有寫入本國的發展戰略。

但中俄兩國在管道計畫上的核心分歧點,不太可能是這部份管道營運主導權的問題,管道畢竟是建在蒙古國的國土上,烏拉巴托的態度更為重要,中俄沒必要現在就為此互不相讓,造成計畫延期。

【蒙古國將中蒙俄管道移出國家戰略後,造成了外界對於計畫的未來出現了悲觀判斷】

結合之前外界傳出的訊息來看,雙方最核心的分歧點,仍舊是天然氣定價的問題。

中蒙俄天然氣管道是俄羅斯能源出口戰略調整的關鍵一環,這條管道一旦投入使用,就將徹底取代「北溪」管道,成為俄羅斯對外出口量最大的一條管道。只要能夠從這一計畫上獲得足夠的利潤,俄方負責這一計畫的俄氣公司,就能夠保證自身的收支平衡,俄羅斯政府也可以透過收取開采稅等方式增加財政收入。

而且,按照國際管道天然氣貿易的「照付不議」原則,只要簽署了供銷協定,俄方就可以從中國手中拿到一筆大額的預付款。在2014年「西伯利亞力量」計畫簽約後,中方支付的預付款達到了百億級別。俄方現在需要這筆錢,挺過西方的制裁。

所以,俄方現在是希望能夠將初始價格定高一點,將價格常態化調整協定中的折扣比例定低一點。

【現在負責與中方磋商的應該是俄氣總裁米勒以及部份俄能源部門官員】

可中蒙俄管道的設計年輸氣量是550萬億立方米,在定價協定中1%的折扣差異,在未來就會有可能是上百億美元的交易額差異。中國不可能任由俄方開價。如果能夠將初始的價格定低一點,拿到一個折扣力度更大的定價調整協定,必然能夠減少中國的能源進口支出。

而在價格或者說定價權問題解決後,哪一方主導管道營運、在管道建設過程中各方的出資比例等細節問題,也不會拖延太久。

反過來說,中俄能夠在普亭訪華等重要雙邊交流活動中持續就此事展開溝通,雙方相關部門的磋商沒有停止,本身就說明了,西方有關中蒙俄天然氣管道計畫可能「無果而終」的結論站不住腳。

【中俄現在就是在為了推進計畫落地,而尋找兩國的利益融合點】

中俄現在其實是處於一個透過溝通交流,尋找兩國的利益融合點,最終實作彼此成就的過程中。在中俄談妥後,中蒙俄之間也會進行一系列溝通,進一步明確諸多細節。這種溝通自然不可能在極短的時間內完成。對於這一點,三國相關部門和企業應該也都有較為清楚的認知。

中俄兩國還在進行價格磋商,蒙古國卻提前將中蒙俄天然氣管道計畫移出了本國的短期發展計劃,讓外界看到了蒙方在此計畫上的小心思,也讓西方有了鼓吹計畫失敗的絕佳機會。

盡管蒙古方面將現在將計畫移出2024年到2028年國家發展戰略的原因,歸結為了中俄暫時沒有談妥。但從深層次上來說,作為管道過境國的蒙古,在這一計畫上其實也有著自己的考量。

【作為管道過境國,蒙古方面在中蒙俄管道計畫上的態度極為重要】

首先是經濟利益的問題,按照國際慣例,管道過境國可以在相關能源貿易中,按照石油、天然氣過境量拿到一筆過境費,過境的能源越多,過境國能夠拿到的錢越多。經濟發展較為緩慢的蒙古現在十分需要這筆過境費用來發展自身經濟,且會希望過境費越多越好。

其次,這條管道畢竟是從自己的領土上過境,蒙方必然希望能夠在過境管道的建設、營運等問題上,拿到更多的主導權,確保自身在計畫上的利益。可從蒙方傳出的訊息來看,俄方似乎有意掌控更多蒙古段管道的主導權。

從這兩點上來看,蒙方現在將計畫移出國家發展戰略,一定程度上是在向中俄釋放訊號,為後續中蒙俄三國可能的細節問題磋商作準備,以便從中俄手中拿到更多現實利益。

最後一點是,蒙古國在「第三鄰國」外交戰略的指導下,正積極發展與西方國家的關系。但如果幫助中俄完成天然氣管道建設,蒙方就是幫助俄羅斯開辟了一條能夠繞開西方制裁的新能源出口通道,並幫助中國構建了更加完善的能源進口體系。

【美國國務卿布林肯不久前存取蒙古國】

這必然會引發西方的不滿,甚至有可能導致蒙古成為西方集體制裁的目標,蒙古本身又缺乏抵禦西方制裁的能力。

蒙古有意讓外界註意到中蒙俄管道計畫沒有被列入本國的發展戰略,大機率就是要趁著西方還想要利用蒙古,展現一下自身的作用,讓西方認為蒙古仍舊有可能站到自己一邊,成為他們插在中俄背後的一顆釘子,來避免西方對蒙態度發生變化。

當然,蒙方有這些小心思是其所處的特殊國際地緣位置所決定的,屬於蒙方在確保自身利益過程中的正常操作。

面對蒙古地處中俄之間,除了借道中俄沒有其他對外通道的現實地理條件,以及中蒙俄天然氣管道過境帶來的現實經濟利益,蒙古國的政治精英們還沒有喪失對局勢的準確判斷,真正配合西方破壞中蒙俄管道計畫落地。蒙古政府與中俄就管道建設問題的溝通一直沒有停止。

【蒙古國總統呼日勒蘇赫不久前會見普亭時還曾商討中蒙俄管道問題】

同時,蒙古國戰略分析界應該也註意到了,在積極推動中蒙俄天然氣管道計畫落地之外,中俄還在東西兩個方向上有著其他的天然氣管道合作計畫。

在蒙古國以東的中俄邊境地區,中俄正增加「西伯利亞力量」管道的天然氣運輸量,並加快了「遠東管道」計畫的建設。在蒙古國以西的中亞方向,俄方已經與哈薩克達成了協定,透過新建管道向中國運送管道天然氣。

如果蒙古國能夠認清現實,在中俄兩國與其「第三鄰國」戰略中找到一個平衡點,保持與中俄的長期合作,確保中蒙俄天然氣管道的建設,幫助中俄完成東中西三個方向的管道體系建設,自然是最佳的結果。如果蒙方最終沒有辦法擺脫「第三鄰國」戰略的影響,在西方制裁威脅下改變了立場,中俄也有足夠多的備用路線,來確保兩國天然氣合作的長遠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