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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卻又冒著大雨,齊刷刷在我家門口跪了一天一夜

2024-06-16搞笑

看直播時。

意外在女博主家裏看到男朋友的客製內褲。

他的朋友們興奮到打電話挑釁:

「小綠茶,去看直播!元澤和方姐馬上就復合了,我們兄弟團都不歡迎你!識相點趕緊滾!」

後來,我如他們所願滾了。

他們卻又冒著大雨,齊刷刷在我家門口跪了一天一夜。

求我回頭。

直播間裏,彈幕齊刷刷展開:

「呦呦呦,方姐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還說沒有,男人的內褲都在沙發上了!」

「看來昨晚很激烈呀!」

方穎面頰微紅,飛快將沙發上的內褲拿開。

手指在手機螢幕上飛速劃動,滿臉羞憤。

彈幕又炸了:

「我賭一百塊,她肯定在跟男朋友發資訊!」

「哪個狗男人這麽有福氣!」

不一會,元澤放在床上的手機嘀嘀響起來。

備註是一個愛心。

元澤正在裏面洗澡。

我拿起手機,熟練地輸入密碼。

這次卻顯示密碼錯誤。

我早該發現的。

元澤和方穎的喜好,在兩個月前就撞上了。

她前一天分享好喝的奶茶。

後一天,他會借著給我買的由頭帶回兩杯。

順帶點評:

「嘶,一般,你們女生怎麽會喜歡喝這個?」

她分享的菜,他這個嬌生慣養的少爺會泡在廚房一下午研究做法。

等我回來再可憐兮兮地賣慘:

「手都燙出泡了,愛不愛老公?」

一向不喜歡宮鬥劇的他,會因為她的一句話,伏在我肩頭陪我追完一整部劇。

哪怕中途幾次困得睜不開眼。

思緒混亂之際,傅凱打來電話:

「小綠茶,去看直播!我澤哥和方姐馬上就復合了,你識相點趕緊滾!」

「人家倆人青梅竹馬,輪得到你這個綠茶來橫插一腳?」

「呦呦呦,趕緊收拾東西滾吧你!」

傅凱他們一向不喜歡我。

我和元澤剛在一起時,傅凱見我的第一句話:

「嘖,你口味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她哪裏比得過方姐?」

之後的飯局上,更是話裏話外陰陽:

「柔弱的跟小白蓮一樣,你不會是綠茶吧?」

「你這衣服和方姐的真像,那詞怎麽說,東施效顰?」

「我這人說話就是直,你別介意哈。」

元澤幾次使眼色,他都假裝看不到。

最後元澤臉黑得厲害,將他拉出包房壓低聲音警告:

「你註意點,她是你嫂子!」

他吊兒郎當的聲音再次響起:

「嫂子?她也配?我只認我方姐。」

我努力討好他身邊的朋友。

換來的是他們更加不屑一顧。

我曾經聽到他們在元澤背後談論:

「這就是一個拜金女,澤哥怎麽會喜歡她!」

「誰知道人家有什麽本事,勾得澤哥和方姐分手。」

「我不管,方姐才是我心中唯一的嫂子!」

傅凱給我打電話時,元澤剛好洗完澡。

他的臉沈下來。

從我手中抽走手機,咬牙切齒:

「傅凱!我警告你,再對你嫂子不客氣,別怪我翻臉不認兄弟!」

傅凱生氣的聲音從電話裏傳出來:

「澤哥!她才不是我嫂子!我嫂子永遠是方姐!直播我都看了,裏面分明有你的內衣!」

元澤擰眉,敏銳地註意到我手邊他的手機。

再看我情緒不對勁,他瞬間明白了。

將我摟在懷裏輕笑。

掛斷電話後,元澤當著我的面輸入密碼:

「114」

是我們的戀愛紀念日。

又翻出他和方穎的聊天框遞給我。

整個人坦蕩地不像話。

聊天框是大片的白色,他的回復少之又少。

「元澤今天看到了一朵好好看的雲。」

「天吶,我們領導好煩人!」

「今晚八點我直播哦,你一定要來看!不然我不理你了!」

「......」

「你是不知道剛才多尷尬!你在我家修花灑被水濺了一身,換完衣服後內衣竟然落下了,不知怎麽就到了沙發上,我的粉絲都看到了,人家沒臉見人啦!」

元澤始終沒有回復她。

他看我臉色緩和,好笑地揉了揉我的頭發。

「看到了吧!她媽喊我過去給她修東西,不小心落她家的,這麽不相信我?」

在他說話時,方穎又發來一條資訊:

「你是不是覺得每天發資訊沒有必要呀?」

元澤有點無語,當著我的面,只回了她幾個句號。

她的資訊很快回復:

「剛談戀愛那會我跟你說過,如果不每天發資訊,會讓我覺得你不喜歡我。」

元澤把手機拿給我:

「老婆大人,你來回復,快宣示主權!」

我將手機扔到床上,懶得耍這種小孩子的把戲。

自己去浴室洗澡。

我無比慶幸對面鏡子反光。

才沒有錯過元澤手忙腳亂從床上撿起手機,匆忙回復她的幾個字:

「那以後我每天給你發資訊。」

多險啊。

差一點就相信他了。

第二天一早,元澤說公司有急事,不陪我吃早飯了。

方穎的短視訊平台上,卻曬出她和元澤郊遊的照片。

元澤的頭微微偏向她,滿臉寵溺。

傅凱罕見地給我打來電話,帶著前所未有的焦急:

「倪白,不好了,我澤哥出事了,我給你發個地址,你快過來!」

我收拾行李的手停下,有點猶豫:

「我...」

傅凱朝著話筒大吼:

「你快來,澤哥昏迷一直在喊你!你不來他死活不上救護車!」

我趕到的時候,附近空無一人。

烈日當頭,我已經起了一層薄汗。

「哈哈哈!我說什麽來著!這小綠茶肯定會來吧!快,交錢交錢!」

不遠處,傅凱等一行人站在樹蔭下面,指著我大笑。

其余幾個人不情不願地從褲兜裏掏錢:

「你這女的腦子有泡吧!凱哥都讓你看直播了,你竟然還過來,沒見過臉皮這麽厚的三兒姐!」

「服了,這女的沒有自尊的嗎?」

事已至此,我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扭頭就想走,卻被傅凱攔住。

他伸手指向一個方向。

在那裏,方穎鼓起勇氣伸出右手,歪頭問元澤:

「你說,咱倆誰的手比較大?」

元澤挑眉,聽話地伸出手。

卻在相碰的瞬間一把握住,將她扯進自己懷裏。

方穎害羞地窩在他懷裏。

元澤盯著方穎害羞的臉,爽朗地笑笑。

我在原地楞了不知多久。

方穎朝他們走過來。

兄弟團屁顛屁顛將她圍在中間:

「方姐,怎麽樣!兄弟們仗義不!可都沒打擾你和澤哥哦」

方穎伸出錘頭捶了下那人:

「真是好兄弟!等姐拿下他,請你們吃飯!」

「來來來啊,快宰方姐一頓,兄弟們天天蹲你直播間點贊,免費苦力啊!」

「少不了你小子的!傅凱呢,長能耐了!還不過來迎接姐!」

此時傅凱正和我躲在大樹後面。

「看見了吧,這才是我們想要的嫂子,你拿什麽跟她比!」

「她賽車可是一絕,你行嗎!」

我定定看著他,嘴角勾起:

「我行。」

為了討好他的兄弟們,我總是刻意扮蠢迎合。

但現在已經不需要了。

在愛情中,我極致地去愛,不留一絲余地。

因此我可以瀟灑抽身。

我堅信,即便分開了,後悔的也不會是我。

傅凱不信,拉著我趕到賽車場。

傅凱在副駕駛上等著看我笑話:

「小綠茶,打腫臉充胖子是吧,看你怎麽收場!需不需要哥來指導你怎麽開啊!」

我反問:

「你技術很厲害?」

他先是一楞,而後得意洋洋起來:

「怎麽說呢,你知道白墨嗎?上界世界一級賽車錦標賽的冠軍!我差一點就——」

聽到自己的花名,我短暫怔了下:

「差一點就超過她了?」

他看智障一樣的眼神看我:

「開什麽玩笑,你知道這個比賽的含金量嗎!真是,澤哥怎麽會跟你在一起,我差一點就要到她的簽名了!」

我:「......」

兩年沒有碰過賽車,一開始還是有點手生。

傅凱在副駕駛悠哉開口:

「呦,有點像樣啊!專門為我澤哥學的吧。」

隨著操作的漸入佳境,傅凱漸漸閉嘴。

這幾年我一直抵觸賽車。

因為每次賽車都能讓我想起陸墨。

我的初戀。

我最尊敬的師父,成了我最親密的愛人,最後成了最陌生的路人。

走神間隙,猛然發覺眼前的景色逐漸陌生。

我倏地反應過來,剛才走錯了路。

傅凱撇撇嘴,有幾分幸災樂禍:

「嘖,讓你裝逼,失誤了吧!」

我握緊方向盤。

時間已經過去了七分鐘。

現在掉頭回去怕是來不及。

但如果不掉頭,方向錯誤,走的越多錯的越多。

我當機立斷,掉頭往回趕。

傅凱嘲諷道:

「呵,這麽拼?告訴你,你不可能準時趕到,我在熟悉路況的情況下,還得要二十五分鐘呢!」

「那是你菜。」

我勾唇冷笑,一腳油門踩到底。

車子如同離弦的箭一樣飛出去。

出於慣性,傅凱死死抓住安全帶,一下子沒了聲音。

一路上,久違的速度喚醒記憶。

熟練地甩尾、穿坡、加速。

藍色的賽車像遊龍一般飛掣在場地中。

速度越來越快,我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傅凱眼神由輕視變得凝重,甚至還有一絲...崇拜??

比賽結束。

提前三分十六秒到達終點。

下車時,我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在激動地叫囂。

手抖得不像話。

側眸看,傅凱正抱著一顆樹吐得直不起腰。

我嫌棄地撇撇嘴。

見我要走,傅凱趕忙晃著身子追上來:

「嫂子——嫂子——你技術這麽好,那你認識白墨嗎?求你幫我要一張她的簽名!」

「白墨?或許你應該問問元澤,他清楚得很。哦對,忘了說,我和元澤已經分手了,這個稱呼怕是不太合適。」

沒有理會他的驚愕,我掉頭往回走。

傅凱沖著我的背影大喊:

「什麽時候?!」

我擺擺手回應他:

「五分鐘後。」

元澤知道我和傅凱去賽車場,罕見地緊張起來。

電話裏他絮絮叨叨:

「寶寶,傅凱是不是又難為你了?真是的,我下次好好說說他,這麽危險的地方怎麽能——」

「元澤。」

見我連名帶姓喊他,元澤也嚴肅起來。

那邊安靜了,我才輕飄飄開口:

「你知道傅凱喜歡白墨是嗎?」

對面的呼吸緊促幾分。

我們都清楚,傅凱一直不支持我們的戀情。

甚至帶領圈子裏的其他人孤立我。

元澤知道,但他每次都會勸我忍忍。

這兩年裏,但凡元澤向傅凱提出過一次我就是白墨。

傅凱對我的態度也不會這般。

那為什麽不提呢?

因為忘不了方穎啊。

他不能提,所以就借圈子其他人的口時不時提起方穎。

他在用孤立我的方式,為方穎守貞。

呵。

元澤急切的想要解釋,但我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為什麽傅凱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會提到我很綠茶?他說我拜金?我花過你一毛錢嗎?該不會從一開始你就在為你和前任復合鋪路吧?」

元澤隱隱有幾分怒氣:

「越說越過分了!什麽前任,什麽復合!倪白!難道我在你心裏就是這樣的嗎!」

他話音剛落,傳來女人興奮的聲音:

「元澤快來呀,看煙花!」

元澤手忙腳亂了一陣,壓低聲音沖著話筒:

「別成天瞎想,我這邊有急事,明天找你!」

電話被強制掛斷,但要說的話還沒說出口。

我開啟聊天軟體,發送三個字:

「分手吧。」

我回了自己的家。

家裏爸媽出去旅遊還沒回來,偌大的房子裏空蕩蕩的。

入夜。

我被持續的手機鈴聲吵醒。

開啟手機,八個未接來電,全是元澤打來的。

手機裏密密麻麻的資訊:

「寶寶你在哪?你聽我解釋啊!」

「怎麽把行李都收走了?」

「寶寶,寶寶你相信我,我愛你。」

「寶寶接一下電話好不好?求求你了,給我個解釋的機會。」

「我和前任早沒聯系了,傅凱那邊我會警告他的。」

「我們還說過要一起做很多事,寶寶你不能不要我。」

「......」

我點了掛斷,將手機關機。

可以預料到的謊言,不用浪費時間去聽。

第二天一大早,推開房門,倚在門邊的元澤險些摔倒。

他衣服明顯起皺,臉色肉眼可見地疲憊。

應該是在這裏呆了一夜。

見到我,他猛地站起來:

「寶寶,醒了呀,餓了嗎我去買早餐。」

「傅凱那邊我警告過他了,他以後一定對你好好的。」

「還有你最喜歡的那條項鏈,我已經派人去國外找了,估計下個禮拜就能帶來。」

我沒理他,兀自往前走。

原來我喜歡什麽他都知道。

那為什麽非等要分手的時候才能想起來呢?

他一把拉住我,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你現在一句話都不想跟我說嗎?我說了,都是誤會,不要無理取鬧好不好?」

說著說著他的聲音甚至帶上哭腔:

「我真的不想分手...」

我沈默地在前面走,他一直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

幾十米之後,我停住腳步,似笑非笑地問他:

「我要去見個朋友,你也要一起嗎?」

他楞了一下,隨後緊張地點點頭。

生怕我再一次消失不見。

我默許了他的跟隨。

正好,接下來的戲,沒他怎麽唱。

咖啡廳裏,我四處張望,終於釘選一個位置。

那個位置上,坐著一位短發的女人。

是方穎。

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只一眼,元澤便僵在原地。

腳步隱隱有後退的趨勢。

我一把拉住,阻止他離開:

「怎麽?不是要跟著過來?」

元澤反應過來,幾乎是從牙縫裏發出聲音:

「你什麽意思!」

我只是淡淡地笑著,手指強硬地將他帶過去。

我和元澤坐在方穎對面。

方穎面露疑惑,猶豫幾秒問我:

「請問,在網上約我見面的人是你嗎?」

昨晚,我又一次刷到了她的視訊。

視訊裏是元澤為她放的滿屏煙花。

我私信她,約好時間地址,尋了個借口約她見面。

聽到她的詢問,我點點頭。

旁邊的元澤臉色鐵青。

她笑起來,視線黏在元澤身上:

「真巧呀,我們都是元澤的朋友。」

我也笑著點點頭:

「是呀,」我扭頭看元澤:

「我們單獨和你出來,你女朋友不會介意吧?」

元澤不說話,只是看向我,薄唇抿成一條線。

我在等。

等他的回答。

我也想知道,他要怎麽當著我的面,跟曖昧物件介紹我們的兩年。

我能感覺到他桌子下面的拳頭正在握緊。

壓抑的氣氛被方穎的一聲嗤笑打破:

「他哪有女朋友啊,孤家寡人一個!」

一句話,將我們的兩年宣判死刑。

我不甘心,笑著反問他:

「是嗎?」

他慌忙躲開我的視線。

垂下頭,盯著面前的咖啡失神。

試圖假裝沒聽到蒙混過關。

一片死寂中,我突然加重語氣:

「說話!」

桌子下面,他討好一樣拽我的衣角。

希望我可以息事寧人。

但並沒有,我直勾勾地盯著他。

我們僵持了好一會。

最後,他閉上眼睛,妥協般從牙縫裏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