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推開房間門,發現家裏進了小偷。
驚慌過後我卻識破了他是男友劈腿的人。
最後,這個寬肩窄腰的「小偷」成了我老公。
1
幾分鐘前的我大概怎麽也沒想到推開房間門能看到如此一番漏洞百出的拙劣戲劇。
一位長相帥氣、寬肩窄腰的年輕男人正翻箱倒櫃地在我房間裏搜尋著,他一手拿著我的名牌手表,一手握著我男友的戒指首飾。
四目相對,那人扔下手裏的東西,幾步沖上前掐住了我的脖子,再反手一剪,我就被他壓在了墻角,力量的懸殊讓我簡直毫無反抗之力。
「啊……」跟在身後的男友捂住嘴,大聲尖叫了一句:「小偷……」
「閉嘴!」那人爆呵了一句,嚇得男友頓時啞了。
他鉗制住了我的雙手,腿緊緊地壓著我的後背,我甚至都能感受到他腿上結實緊繃的肌肉。
我不適地扭動了幾下身子,被他身上的酒氣熏得直皺眉,結果卻被他用力地捏住了肩膀:「老實點,別動!」
他低沈的嗓音在我耳邊響起,我被激得下意識偏了偏頭。
一塊紅痕就這麽毫不遮掩地映入了我的眼簾。
我的眼神暗了暗,內心不禁想要冷笑。
「今天運氣不好,被你們發現了,算我倒黴。」那人邊將我往客廳拉,邊對著哭哭啼啼的男友說:「我什麽都不拿,但你們不能報警,否則……」
還不待他說完,男友便立馬妥協了,他忙不叠地一個勁地點頭:「好好好……只要你不傷害他,我們一定不報警。」
呵,多深情啊,裝給誰看呢?
「嘉禾,你怎麽了?嚇傻了?怎麽一句話也不說?」那人走後,男友握住了我的胳膊,雙眼含淚,看起來可憐極了。
我扯下他的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終於緩緩開口:「收拾你的東西,滾出去。」
男友怔住了,他的眼睛瞪得老大,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什麽?」他哆嗦著嘴唇,問我為什麽。
我嗤笑了一聲,看向他的眼神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溫情:「我回來時你出房間時的驚慌失措、淩亂褶皺的床單……」
我深吸了口氣,繼續開口:「他脖子上的吻痕!以及垃圾桶裏的避孕套!」
「你覺得我很好騙嗎?」
男友臉色瞬間煞白,無力地跌落在了地上,一個勁地哭著和我說對不起。
我和他交往了快一年,當初是他追我的,我不排斥便答應了,這一年來感情稱得上穩定,但其實要說自己有多喜歡他倒也談不上,不過這不代表我可以接受背叛與傷害。
劈腿者和小三都需要付出代價!
趕走了男友,我給自己倒了杯水,一股腦喝下去後,我下定了決心,撥通了某個電話。
與同事商議完一個案子後,我拖著精疲力盡的身子下了班。
這幾年我與好友合開了一個律所,公司才走上正軌,每天都有忙不完的活。
剛走出園區大門,一股大力就朝自己席卷了過來,我的後背緊貼著墻壁,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壓迫感。
「你他媽坑我?」面前的人臉色陰沈,目光冷冷地盯著我:「是你吧,和別人說我手腳不幹凈,害我丟了小區物業的工作。」
其實那天從我看到羅嚴的第一眼起,我就認出他來了。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我去委托人家裏談事,偶然間看到了他正在幫忙維修水管。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了他身上,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眉骨、漂亮的肌肉線條……男人味十足,簡直好看到過分。
「說話。」他不耐煩的聲音響起,將我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我看著他笑笑,反問:「我說的不對嗎?你不就是小偷嗎?」
「艹!」對方罵了句臟話,立馬反駁:「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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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挑了挑眉,等著他的下文,可羅嚴只是沈默,好半天沒開口,我耐心殆盡,一把推開他,剛準備走,又被他給拉了回來。
「聽著,友情提醒你一句,你那小男友不是個東西,盡快和他分了吧。」
我微微一怔,沒料到他要說的竟然是這句話,可面上卻不顯,只是禮貌地道了個謝:「謝謝提醒,不久前剛分。」
聽完我的話,羅嚴垂著的頭猛地擡了起來,許是意識到了什麽,他盯著我的雙眼一點一點地被怒火充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羅嚴突然擡高了音量,語氣狠厲:「你他媽早就知道了我不是小偷,為什麽還要這樣做!!」
這人如此義正辭嚴地跑來質問我,難道一點都不覺得對不起我麽,我氣急反笑:「小三不應該受到懲罰嗎?」我直視著他的眼睛,冷笑一聲:「還是說,在你這麽多年養成的個人道德觀裏,這其實就是個很正常的事?」
我能感受到,羅嚴的肩膀一下子塌了下去,他撓了撓自己的頭發,從兜裏抽出一根煙來,但卻沒有點燃,只是銜在嘴裏咬了幾口解解癮。
「我只解釋一遍,你聽清楚。」羅嚴伸出一根手指,用力地在我面前點了點:「那天晚上我心情不太好,喝多了,他屢次三番地過來騷擾我,我最後不知道怎麽就跟他走了。
「我不知道他有物件,知道的話我肯定不會和他上床,我從沒想過要傷害你,抱歉!」
他擡腳踢了踢墻,一幅後悔萬分的模樣:「我真是個傻逼,被忽悠上床,還聽那王八蛋的莫名其妙演了一回小偷,艹!」
噗呲一聲,我沒忍住,當著他的面直接笑了出來,惹得羅嚴眉毛又立馬直豎了起來,氣呼呼地問我笑什麽。
我捂著肚子越笑越大聲,腦海中又浮現出了當時的滑稽畫面,突然覺得那時虛張聲勢的他還蠻可愛的,emmm,其實作在炸毛的樣子也不錯。
「不準笑!不準笑!」他咬牙切齒地瞪著我,握住拳頭裝出一副要揍我的模樣。
我立馬求饒,轉移著話題:「你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他冷哼了一聲,看起來竟然有一絲絲的驕傲:「偷東……啊呸……」
我拼命地壓制住自己的嘴角,聽他把話講完:「在你屋裏翻東西的時候看到你的名片了。」
「真沒想到,你竟然還是個律師。」
他的質疑讓我略微不爽,我反唇相譏:「你可別小瞧我,像你這種動不動就想要用暴力解決問題的人,以後說不定會有經常用到我的地方,歡迎給我打電話,我一定盡心為你服務。」
我從包裏掏出一張名片塞到了他的上衣兜內,拍了拍他的肩膀後滿意地走了。
但我沒想到,幾天之後,他竟然真的給我打電話了。
我急匆匆地開了二十幾公裏,總算是看到了羅嚴,他背靠在公交車站牌的長椅上,雙眼緊閉,看上去像是睡著了。
我按了一聲喇叭,吸引了他的註意力,他稍稍側頭,我們無聲地對視了幾秒後,他拉開車門上了車。
「你怎麽跑這來了?」我好奇地問。
「搬磚。」羅嚴脫口而出。
我哦了聲,略微驚訝,沒想到他這副傻樣竟然還會講網路用語,羅嚴煩躁的聲音繼續響起:「工地那群老頭,故意給我下馬威,整我呢,把我一個人扔這,手機還掉了,艹......」
等等......工地?搬磚?
原來他說的搬磚真的是字面上的搬磚啊?我微微震驚,疑惑他怎麽會去做這種如此辛苦的工作。
許是看出了我的想法,羅嚴挑了挑眉,嘴角含笑:「這還不得虧我們方大律師讓我換了工作。」
好吧,感情讓我當司機就是為了報復我呢。
當我再次轉頭看向羅嚴時,他已經靠在車椅上睡著了,他的頭微微仰起,輕微的呼吸聲從他的嘴裏傳了出來。
我將車子停到一旁,拿出之前放在車上的一件外套,輕輕地蓋在了他身上,可沒想到卻把他驚醒了,四目相對,一股尷尬又曖昧的氣氛彌漫了開來。
「謝謝。」羅嚴笑笑。
我沒回答,幹咳了兩聲後繼續發動了車子。
車開到一半,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為了安全起見,我只好把羅嚴帶回家蹭一晚上。
我帶著羅嚴走到了主臥,可他卻突然神色一變:「我不住這間。」
我原本想著讓客人住的舒服一點,可羅嚴突然的反應讓我猛然想起了最開始的那件事,心中頓覺懊悔,連忙又將他帶到了次臥。
睡夢中的我是被一聲響雷驚醒的,雨滴重重地砸著窗玻璃,劈裏啪啦地響個不停。
我開啟燈,走出房門,熟練地拿起冰箱裏的一瓶酒就往嘴裏灌著,自從幾年前的某個夜晚,親眼看到某個路人被雷電擊中,當場死亡後,每次碰到打雷天,沒有酒精作伴,我就根本睡不著。
一瓶下肚,我正準備開啟第二瓶,突然有只手攔住了我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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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嚴?」我傻楞楞地看向一旁的人,意識已經有些渙散了:「你怎麽在這?我吵醒你了嗎?」
他很輕地嘆了口氣:「別喝了。」說著便將我往房間裏拉著。
我一把拍掉了羅嚴放在我胳膊上的手,委屈巴巴地嘟囔著:「不行……不喝睡不著……討厭打雷……」
羅嚴沒說話,把我強硬地按倒在了床上,我正準備再次起身,卻見他一把掀開了被子,將我倆給捂了進去。
被子下的羅嚴緊緊地摟住了我,嘴唇就放在我的耳邊:「睡。」
他的語氣頓時溫柔了下來:「聽話。」
羅嚴的話好像有魔力似的,我緊繃的身體竟然真的一點點地開始放松了起來。
我被他完全地摟在了懷裏,耳朵貼著他的胸膛,靜靜地聽著他的心跳聲,雷聲帶來的不適感一點一點地消失,讓我感受到了安寧與平靜。
我慢慢地閉上了雙眼,這一覺睡得意外安穩。
剛起床,門鈴突然響了起來,我疑惑地開了門,一個燦爛的笑容頓時出現在了眼前,是我一個朋友的弟弟,才剛高中畢業。
「嘉禾哥,早啊!」他高興地和我打了個招呼,卻在看見羅嚴時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嘉禾哥,這是……你的新男友嗎?你們都住一起了?」
我頓時飛快反駁著,頭搖得像個撥浪鼓:「不是,不是......」
送走了這位不速之客,我疲憊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羅嚴的聲音卻陡然響起:「他喜歡你。」
他的肯定語氣令我微微一楞,反應過來後隨即失笑道:「怎麽可能?我比他大了快十歲!」
羅嚴哦了聲,用他那雙深邃的眼睛玩味地看著我,說出來的話更是讓我的心跳都漏了一拍:「那差多少歲你能接受?八歲怎麽樣?」
羅嚴比我,剛好就小八歲!
他是故意的麽?我微微偏過了頭去,不敢再和他對視,我深吸了口氣,盡量保持著平靜:「還......還行。」
羅嚴輕聲笑了笑,沒再開口說話。
友人失戀,我陪他去酒吧買醉,結果喝著喝著自己卻中了獎,不知道是誰在我的酒裏偷偷下了藥,惹得我渾身一陣燥熱。
我趕緊打車回了家,想立馬沖個涼水澡,可沒想到在門口和羅嚴碰了個正著。
「上次來你家借宿穿的衣服,已經洗幹凈了。」羅嚴遞給我一個袋子,可我現在卻根本沒有心思和他談這個,我飛快輸著密碼,腳步虛浮地沖進了屋子。
羅嚴似是看出了我的不對勁,猛地拉住了我,連聲問我怎麽了。
我被他的力道帶得幾乎栽到了他懷裏,鼻子嗅到了他身上幹凈好聞的味道,頓時感覺不適感緩解了很多。
羅嚴沈默了一瞬,隨即反應過來了什麽,右手插進我的頭發,猛地向後一扯,眼神晦暗不明:「你是不是在外面瞎吃了什麽?」
我委屈巴巴地開口:「熱……」
我使勁渾身解數向他求著救,羅嚴青筋爆起,眼尾被激得發紅,他稍稍與我拉開了距離,極力克制著自己的喘氣聲問道:「方嘉禾,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發表著自己沒被滿足的難受與痛苦,可羅嚴卻不理我,他現在關心的只有一個問題。
「說話!」他稍稍用勁,捏住了我的下巴,兩只眼睛死死地盯著我。
我還沒有被刺激地徹底昏了頭:「羅嚴……你是羅嚴……」
砰的一下,我感覺到羅嚴整個人的眼神頓時變了,他突然就像一匹餓狼一般,開始了他的狩獵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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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是被清晨的陽光給射醒的。
睜開眼的一瞬間,所有的記憶呈排山倒海之勢向我襲來,讓我突然有一瞬間的恍惚,這是真的嗎?
身體的不適感向我證明了這不是夢,我捂住腦袋,只覺得太荒唐了,是我之前太過縱容了,不行,我一定要讓一切都回到原位。
簡單洗漱了下,一出房間門便看到了羅嚴在廚房裏忙碌的身影,聽到我的動靜,他轉過頭來,笑得很開心:「起了?早餐馬上就好了。」
「你還沒走啊?」我冷淡開口。
羅嚴大概是聽出了我的言外之意,原本含笑的臉色頓時垮了:「你什麽意思?」
他解開身上的圍裙,往座上使勁一扔,接著大步朝我逼近,他的嘴角扯出了一抹冷笑:「方律師,你可別忘了,昨晚可是你先......」
不等他講完,我便立馬出聲打斷了他:「閉嘴!」我大口喘息了幾下,加重了語氣:「昨天我不太正常,那種情況下,只要是個人我可能都會這樣,所以你並不特殊,就是一場意外,你忘了吧。」
羅嚴心底的憤怒簡直要洶湧而出,他緊緊地握住拳頭,手上青筋暴起,一瞬間,我甚至做好了下一秒它就會落在我臉上的準備,可羅嚴最終卻松開了手,他冷冷地看著我,別過頭嗤笑了下,再開口時聲音竟然都有些抖:「真有你的......」
他重重地撞開了我的肩膀,往門口走去。
「嘭」的一聲,門被狠狠關上了,那力度就好像他也在我心裏砸了一拳似的,疼得讓我快要喘不過氣來。
我木然地走到了客廳,卻在看到餐桌椅子上的坐墊時再也控制不住,眼淚成串地落了下來。
我突然感到一股巨大的難過與憤怒,因為我突然才意識到,我居然是一個寧願把自己包裝成隨意放蕩的人也不敢正視自己內心的膽小鬼。
不知道在客廳坐了多久,直到門鈴聲再次響起,我呆呆地開啟了門,卻在看到門外的羅嚴時微微一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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