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一天一萬雇我當他女朋友,陪他回家過年。
為的就是給他前女友當對照組,襯托對方的好。
我立馬答應。
不要說襯托了,讓我脫都行啊!
回去當天他們就給了我一個下馬威。
我慌亂哭泣,抻出鞋墊子甩他們臉上,吐口水,抓頭發踹腿,邊打邊說對不起。
主打一個又慫又瘋批。
事後我問老板這麽襯托行不行。
老板伸手給我比了一個「9」!
回去的路上我還在笑。
嘿嘿,嘿嘿嘿!
「老板,路上的時間也算吧?」
「兩個小時 833 塊錢呢!」
「支付寶還是微信,要不現金也行啊!」
「日結嗎?」
葉謹辰白了我一眼,生無可戀地閉上了眼:
「別說了,以後你叫我謹辰。」
我有點不習慣。
畢竟以前我都是嘴上叫他老板,心裏罵他傻逼。
所以情急之下我舌頭一抽脫口而出——「老、傻逼……」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葉謹辰觸電一般睜開眼睛,犀利的眼神似乎要戳穿我。
我嚇得一哆嗦。
「不、不是……」
真想抽死我自己,這不懂事的嘴。
但是上一秒天地玄黃,下一秒宇宙洪荒。
葉謹辰冷峻的面色驟然收起,贊許地點頭道:
「對,就這麽說。等到了我家裏,你不需要隱藏自己的實力。」
啊?
這麽刺激嗎?
葉謹辰的眼中閃過一抹邪魅的狠厲,帶著詭異自言自語:
「既然不同意我和曼曼在一起,那我就要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麽是真正的惡女!」
「肖狄恩,放手去幹吧,無論如何我都挺你!」
聽到這話,霎時一股酥麻感流竄全身。
那是一種不顧人死活的興奮。
我感覺自己一直清醒克制的血脈正在覺醒。
Loading……
2
葉謹辰的家真的好大啊!
上下三層,高高的屋頂上掛著亂七八糟那麽大一個水晶燈,掉下來分分鐘能砸死我。
通頂的大窗簾看起來比我的命都長。
旋轉樓梯讓這棟房子好像中世紀歐洲的城堡。
到處都充斥著金錢的味道。
可他一個月居然才給我開五千塊錢?
我狠狠咬了咬牙。
這萬惡的資本家。
葉謹辰以為我緊張,還溫柔地拍拍我的肩:「不用拘束,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樣。」
我對上他的眼色,秒懂。
不能壞了大事。
乖巧地脫了鞋,我順手抻出了鞋墊。
這是我的習慣。
因為汗腳,得晾晾。
恰巧這一幕被從樓上下來的葉謹辰的媽媽和小妹看到。
她指著我捂嘴瞪眼:
「哦,天哪!你看我哥帶回來一個什麽人,比那個李曼曼還土包子!」
「你看她還聞鞋墊!」
我把鞋墊靠近鼻子,那小味兒「賊兒」一下就出來了。
上頭!
葉謹辰和我說過,他妹妹葉青從小嬌慣,目中無人,對誰都不客氣。
而他媽媽,則是一個極度挑剔的人。
再加上一個大家長主意的老爸。
李曼曼幾年如一日委曲求全,終於被葉家這兩個女人搞得忍無可忍,果斷決絕地和葉謹辰提了分手。
於是葉謹辰就把棒打鴛鴦的罪名安到了自家人身上。
這次雇我回來,就是要我給她們點顏色看看,來襯托李曼曼的好。
好讓他們重新接納李曼曼,以後和和美美在一起。
好的。
咱打工社畜必須要分得清誰才是真正的甲方。
吃錯飯事小,拜錯廟事大。
曼姐,我來給你報仇了!
3
此刻葉媽兩人已經站在了我的面前,叉著腰上上下下打量我。
對我品頭論足,邊看還邊「嘖嘖」。
「你看這頭發,農村來的吧?嘖嘖嘖嘖。」
「現在誰還穿這種衣服啊?嘖嘖嘖嘖。」
「她的襪子上居然還有個洞,嘖嘖嘖嘖。」
「謹辰,你帶回來這人……嘖嘖嘖嘖。」
……
從來沒有人這樣說過我。
再擡頭時我臉上已經掛上了兩顆大大的淚滴。
我委屈地問葉謹辰:「你們說的是真的嗎?」
還沒等葉謹辰回答我,葉青搶先一步:
「這還能假嗎?你真的就是個土、包、子!」
她精致的美甲懟到我面前,幾乎要戳到我眼睛裏。
葉謹辰臉有些白,默默後退了一步,盯著葉青的眼睛,一字一頓警告她:
「我勸你別這樣。」
「怎麽啦?這就開始護著她了?不是我說你,李曼曼來咱們家那麽多次,也沒見你這麽明晃晃地護著她。」
我抽了抽鼻子,低低說了聲:「對不起。」
葉青高傲地昂起頭:
「知道對不起就趕緊從這個家……唔……」
趁著她把嘴長大,我眼疾手快地把一個鞋墊子塞進去。
精準,麻利。
你別說,你真別說,還挺合適。
眾所周知,人的口腔在被充滿的時候舌根會向後縮,下頜骨活動受限,會比較難以張開。
參考口吞燈泡。
此刻葉青就含著一整個鞋墊子,嗚咽著。
葉媽見狀大急,伸手就來拉我:
「你幹嗎……唔……」
我又一次眼疾手快。
Double kill!
真是的,怎麽就不知道鞋墊子有兩只呢?
你拉我就拉我,你張嘴幹嗎啊?
這不是上趕著給我機會嗎?
唉,這家子智商堪憂啊!
葉媽和葉青嗚嗚叫著摳出了嘴裏的鞋墊,彎著腰瘋狂幹嘔。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笑死。
「姐姐的鞋墊子味道好嗎?」
那兩人吐得臉都白了,還一個勁兒呸呸吐口水。
看到葉謹辰在旁邊吃瓜,她們開始尖叫:
「你是死人嗎?還不給我打她!」
家暴嗎?
來真的啊?
我果斷上前一步,氣沈丹田。
He~tui!
He~tui!tui!
像草泥馬一樣滿地噴口水。
豪宅裏甚至充斥著全方位立體式回音。
兩人尖叫著躲開。
我哭了。
薅頭發踹腿,像峨眉山的嗎嘍一樣旋轉跳躍扇她們耳刮子,邊打邊說對不起:
「嗚嗚,對不起,我真的控制不住我寄幾。」
「你們為什麽要這麽說我?我真的不想的。」
「對不起!」
「對不起!」
伴隨著一聲聲「對不起」,我在葉家大豪宅裏發瘋、尖叫、到處亂竄。
又慫又瘋批,無差別攻擊。
葉媽和葉青瑟瑟發抖地抱緊了彼此。
整個大宅裏充斥著她們恐懼而絕望的叫聲:
「你不要過來啊——」
4
「你說你們惹她幹嗎啊!」
葉謹辰終於控制住了局勢。
但是我還在哭,都快哭抽過去了。
我真的好委屈,真的。
從來沒有人這樣說過我。
我只是想當一個溫柔普通的奇女子,可總是有人想把我逼成野蠻奇特的大瘋批。
我也很無辜的好嗎?
葉謹辰把她們送回房間,轉頭回來我正在默默打掃戰場。
我很內疚。
每次發完瘋我都會內疚。
但不影響我下一次繼續發瘋。
周而復始。
所以發瘋這件事情只有零次和無數次,只要你敢邁出那史詩性的第一步。
我迎上葉謹辰的目光,忐忑不安地開口:
「老板,你看我剛才襯托得行不行?」
有人在的時候他是謹辰,沒人的時候還是老板。
生怕一個不小心用力過猛,我這外快就賺不到了。
葉謹辰與我保持著一個巧妙的距離,警惕地盯著我手裏的鞋墊子。
又不放心地後退了一步,伸手緩緩比了一個「9」。
笑死,我還能塞你嘴裏不成?
5
當天葉家母女用了三管牙膏五盆漱口水。
嘴都刷禿嚕皮了。
終於趕在晚飯之前又一次出現在了金碧輝煌的大廳裏。
挺大的葉家沒有廚師。
過年休假去了。
以前廚師不在的時候都是李曼曼做飯。
年年如此。
為此葉謹辰心疼得不行不行的。
但現在李曼曼不在了,他們就都在等著我做飯。
葉媽一臉笑意地坐在那裏,要嘗嘗我的手藝。
「剛才都是誤會,其實想明白了,我也是挺喜歡你的,你看你多活潑開朗啊。不過啊,想做葉家的兒媳婦,就要給我們表表你的誠意。給阿姨做頓飯不過分吧?也不用復雜,四涼六熱十個菜就行,也讓我們嘗嘗你的手藝。」
葉謹辰已經開始拼命給我使眼色。
怎麽辦?
這是給我下馬威嗎?
以前遇到這種情況,我的真甲方曼姐是怎麽做的?
我想我應該給這家子人好好上一課。
於是我默不作聲地起身往廚房走去。
我冷臉洗菜、切菜,故意把鍋碗瓢盆弄出很大聲,來宣泄我的怨氣。
很快外面就傳來葉青的聲音:
「看吧,吃軟不吃硬,這種人更好辦。」
不多時飯菜端上了桌。
「來,一起吃。」葉謹辰叫我。
我搖了搖頭:「沒什麽胃口。」
有一說一,我的廚藝還是不錯的,每道菜都讓人食欲大開。
葉媽每樣都吃了一口。
「嗯,不錯。」
她很滿意。
葉青嘗了也很滿意。
其實我也很滿意。
「好吃嗎?」
我又慫又小心地問。
葉謹辰也要吃,我一口白米飯塞他嘴裏:「傻逼,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堵嘴這件事咱是專業的。
葉媽立刻不幹了:「你怎麽這麽對自己男人?」
葉謹辰忙放下筷子賠笑:「是我賤,我願意。」
同時抽搐著嘴角離開了餐桌。
他好像明白了什麽。
我幹笑著對他口語:【為了曼姐,忍住。】
葉家母女吃得很香,我百無聊賴地拿出了手機。
【第一次登門被婆家要求做飯怎麽辦?】
尖銳的悟空變音聲打破了這片刻的寧靜。
葉青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你倒是說說第一次登門被婆家要求做飯怎麽辦?」
我吃驚地問她:「吃飯的時候你確定要談論這麽惡心的話題嗎?」
她吃了一塊咖哩牛肉:
「我就喜歡這種話題,說吧!」
「這可是你讓我說的,你可不要後悔啊!」
我深吸一口氣:「對於這個問題,我在網上看到過一個回答——不吭聲乖乖做飯。做好了以後拉點屎進去攪拌攪拌,看著他們吃完以後問候一句,我的屎好吃嗎?」
看著桌上的咖哩牛肉、醬爆茄子、南瓜泥、烏雞湯。
葉家母女像被雷劈了一樣楞在原地。
胸膛開始不正常地起伏。
半張著嘴,一副想嘔又嘔不出來的樣子。
我於心不忍:
「不過你們放心,我不喜歡攪屎,那太惡心了。」
葉家母女的臉上驟然放松,可我的話還沒說完——
「我——更喜歡尿尿!哈哈哈哈!」
我開始興奮得滿屋子亂竄。
我這哪是做飯啊,純是作孽。
哈哈哈哈,管不了了。
這久違的癲感。
6
這樣做的結果就是我和葉謹辰一起被趕出了家門。
當然我沒有真的尿尿。
但我相信她們肯定一輩子也不敢再讓我做飯。
誰知道我什麽時候哈哈哈哈是吧?
葉謹辰拘謹地賠笑:「謝謝你啊,你以前對我還真是手下留情。」
我不解:「我以前對你幹嗎了?」
真沒幹嗎!
不過就是隨地大小癲而已,實在算不了什麽。
「你不要掉以輕心,再過兩天我爸就回來了。到時候幾個叔叔伯伯都會聚在一起過年,那場面,嘖嘖嘖嘖……」
我恍然大悟。
他們這個「嘖嘖嘖嘖」原來是遺傳。
很快葉謹辰的老爸回來了,叫他回去吃飯。
指明只叫他一個。
但他一定堅持必須要讓我跟著去。
「有你大展身手的余地。」
我鬼鬼祟祟跟在他身後,進門就看見足足有二十人台的一個大圓桌,為首的一個男人器宇軒昂,不茍言笑。
「這次是家宴,讓你一個人來,你怎麽還帶了外人?」
我急忙看向身後,沒人啊,鬧鬼了?
葉爸一聲斷喝:「上不得台面的東西,說的就是你。」
哎呀!好氣啊!
他真的好不客氣,對我這麽一個花季美少女的措辭無所不用其極。
我扭頭就要走,被葉謹辰一把拉住。
我硬走,他硬拉,我們兩個拉大鋸扯大鋸。
他攥住我的手,用大家都能聽見的聲音溫柔而堅定地問我:
「你在怕什麽,嗯?」
實際上擠眉弄眼,用只有我能聽見的聲音對我說:
「看見左邊那個女的沒,那是他們給我找的聯姻物件,幫我搞定她!」
哦,這樣啊,那我可就懂了。
「我……我……」
我吞吞吐吐,磕磕巴巴,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出一句:「我有巨物恐懼癥,我害怕。」
葉爸大笑:「你不是挺厲害的嗎?怎麽連話都不敢說了?」
我趁機拿出剛從買菜大媽那裏借來的小喇叭,開到最大聲:
「我說我有巨物恐懼癥,我害怕大——傻——杯!」
余音繞梁。
我管葉謹辰叫傻逼,葉謹辰他爸可不就是大傻逼?
這個輩分一點都沒錯。
在座的人臉色實在算不上好看。
葉爸更是一口氣堵在胸口,氣得嘴唇發紫,哆嗦著手說不出話。
我頂著二十多道目光上前一步:「我知道您很生氣,但是您先別生氣,更生氣的還在後頭吶~~」
因為我還錄了音,哈哈!
我按下迴圈播放鍵,包房內就回響著此起彼伏的「我說我有巨物恐懼癥,我害怕大傻杯~~大傻杯~~大傻杯~~大傻杯~~」
二十口子人鴉雀無聲,呆若木雞。
服務生禮貌地敲門進來,微笑,鞠躬:
「請問您能換一個春節口號嗎?我們有顧客反應,這個祝福語聽著讓人揪心。」
唉,真是煞風景。
我只好調出另外一段:
「人生就像一場戲,因為有緣才相聚。
「相扶到老不容易,是否更該去珍惜。
「為了小事發脾氣,回頭想想又何必。
「別人生氣我不氣,氣出病來無人替……」
我拿著小喇叭在包廂裏旋轉跳躍,貼心地送到每一個人的耳邊。
還親切地告訴他們:「大過年的,別(biè)生氣哦!」
「葉謹辰喜歡我,你們氣死了財產都是我的。」
「看見沒,你滴、你滴,還有你滴,最後都是額滴!」
葉謹辰的叔叔伯伯們被我氣得直翻白眼,但最終還是挺住了。
很好,他們成長了。
7
我如願坐上了豪華大席,沒見過的菜品流水一樣往上上。
安靜就坐在我的斜對面,一雙布靈布靈的大眼睛正毫不掩飾她的敵意。
我對著她一擡下巴:「你瞅啥?」
她楞了,不知道怎麽回答。
「瞅你咋的!」
說話的是葉謹辰的大媽,也是安靜的三表姨。
這沾親帶故的關系。
豪門都時興這麽介紹物件嗎?
安靜癡癡望著葉謹辰,緩步走到他身邊,淚盈於睫。
她剛一張嘴:「謹辰……」
我立馬跟上:「誒嘿!」
然後快速從包裏拿出一張化驗單,挨個兒讓他們傳閱,眼睜睜看著他們一個一個石化
【葉謹辰,男,32 歲。臨床診斷:ED。】
他臉上走馬燈一樣五光十色那叫一個好看。
我輕聲在他耳邊說:「抱一絲啊抱一絲,手握病歷秘密武器,主要勝在出其不意。」
無視他便秘一樣的表情,最後我莞爾一笑,把那張化驗單塞到了安靜手裏。
看得出她的嘴角在抽抽,拼命做著表情管理。
可還是咬著牙擠出一個笑來,視死如歸地握上了葉謹辰的手:
「沒關系的,都是小病,我陪你治。」
這也可以?
我沒想到這一層啊!
為了錢這是啥都豁得出去啊!
你的尊嚴呢?
你的驕傲呢?
你大小姐的矜持呢?
都哪兒去了?
我用無助的目光示意葉謹辰:「我卒了,靠你了!」
葉謹辰輕輕閉了閉眼,再睜開時便有一種視死如歸的豁然:
「我多希望你說的是真的,可是……我治不好了。」
「治得好的。」
安靜不放棄,可葉謹辰輕輕勾了勾嘴角,一種驕矜的破碎感呼之欲出:
「真的治不好了。」
「你不試試怎麽知道?」
「我就知道。」
「我不信。」
「你不信也得信,因為……因為我是下面那個!」
眾人:???!!!
啊哈,救命,他在說什麽!
這個世界背著我已經這麽癲了嗎?
葉爸暴跳如雷:「謹辰,你在發什麽瘋?」
哎呀 vocal,這老畢登懂得還挺多。
可以啊你!
在安靜的目瞪口呆中,葉謹辰反握住了她:
「你也好這一口嗎?如果你可以,我不介意和你在一起,畢竟你可能不那麽喜歡玩兒屎。」
大哥,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啊!
這個世界真的就沒有你在乎的人了嗎?
你對曼姐是真愛啊,真是啥都豁得出去啊!
安靜一開始還不明白,經過我的指點查詢了無所不知的互聯網之後,她觸電一般甩開了手,驚恐地尖叫著後退。
好像葉謹辰身上有什麽不得了的臟東西。
「你——變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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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飯真是吃得稀碎。
除了我來者不拒,別人幾乎是一口沒吃。
出來的時候葉謹辰還是一臉的生無可戀:
「我怎麽會變成這樣?哈哈,曼曼一定不要我了。」
我打著飽嗝安慰他:「別難過,你家裏人也不想要你了。」
但是無所謂,我自有辦法。
「只要你按我說的做,保證你的曼曼……」
我話還沒說完,葉爸不容分說把葉謹辰薅進了他家的豪車揚長而去。
沒管我。
很好,你們就這麽辦事是吧?
我趕緊打了個出租車跟上去。
比他們還快。
為了老板的戀愛腦,我一定要讓他和曼姐重歸於好。
葉謹辰他們下車的時候我正在別墅門口蹲著。
像淋雨的小狗。
葉爸指著我的手跟得了帕金森似的。
「你看看,看看這像什麽話!就算你不和安靜在一起,我也不可能讓你娶這麽個東西!」
我伸伸蹲麻了的腿,站起來糾正他:
「現在你要看清形勢,咱們拋開現象看本質,誰娶誰還不一定呢!」
葉爸用了半分鐘消化我這句話,然後一個急火攻心:
「你你你,啊——」
唉,有時候反射弧太長也不是什麽好事。
聽到他的叫聲,阿姨一路小跑過來開門。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扭曲著滑進去。
脫鞋,晾鞋墊,一氣呵成。
葉媽和葉青站在那一動不敢動。
「站著幹嗎?進去!」
葉爸捂著胸口趕著她們進去,然後她們倆很拘謹地靠在了一起。
葉爸挺不滿意:「怕什麽?難道她還能吃了你不成?」
葉青弱弱地開口:「她是不能吃了我,可是她能讓我吃屎。哦,爸爸,那太可怕了!」
葉謹辰捂著嘴笑。
畢竟那天我只讓他吃了一口白米飯。
他還是感激我的。
葉爸開始有氣無力:「家門不幸!你一個女人一點都不在意名聲嗎?」
我嘿嘿一笑:「曾經有一位哲人教導過我,名聲在外,有好有壞,以前是以前,現在是變態。」
「獨變態不如眾變態,大家都變態才顯不出自己變態,反而不變態的那個人才會被眾人襯托得像是個變態。」
哈哈!我說的真的好有道理!
葉家人已經被我的「變態論」繞得開始懷疑自己。
葉媽弱弱地開口:
「謹辰,如果當初我們不反對你和李曼曼在一起,是不是也不會惹上這麽一個瘋批?」
葉謹辰四十五度仰望吊燈,深深嘆了一口氣:
「一切都回不去了,我的曼曼,以後也只能永遠住在我心裏。」
葉爸陷入了沈思。
葉媽和葉青呆呆地不敢說話。
如此唯美之際,我一個耳光呼上去。
「你奶奶個球的,你還敢想著別人?和我在一起你不開心嗎?是我讓你不爽嗎?你說,你說啊!」
葉謹辰被我打得羞紅了臉:「爽,爽到飛起。」
葉爸氣得直跺腳:「你怎麽這麽沒出息?!」
我抽空回過頭來對他邪魅一笑:「沒出息沒關系,還有氣息就不錯了。老畢登別著急,一會兒也少不了你。」
我和葉謹辰蛇形走位。
我攻擊、攻擊、攻擊。
他閃避、閃避、閃避。
老畢登跟在後面想要打我。
笑死,根本追不上。
我們就這樣形成了一個閉環。
活動了一會兒後,我就發現我這肚子有點不大對勁。
滿肚子五谷雜糧死不瞑目的感覺快要噴湧而出。
我當即跳出戰鬥圈。
「戰鬥暫停!我去拉屎!」
葉爸不依:「你說停就停?」
我腳趾摳地夾緊 PP,一臉震驚地看著他:「你難道想讓我拉在這裏?」
葉媽和葉青都哭了。
怕不是已經 PDST 了。
「快讓她去吧,我是真的受不了這個祖宗!」
9
出來的時候葉謹辰正在被逼問:「你到底喜歡她什麽?」
葉謹辰羞赧一笑:「就是喜歡她那種不顧人死活的勁兒,讓人上頭。」
葉青欲哭無淚:「是勁兒還是味兒?」
「有什麽區別嗎?」
那一夜,葉爸葉媽那屋唉聲嘆氣了一整夜。
葉謹辰有點不放心。
「這樣真的可以嗎?我的臉可都丟盡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