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伴八年的老公出軌,我拿了錢,給小三讓位。
他卻失憶了,要死要活抓著我,說我才是他的愛人。
笑死,現在後悔了?
老娘早就找好下家了。
1
我默默收拾著行李,偌大的別墅,除了落地擺鐘發出的聲音,只有我緩慢移動發出的輕微摩擦聲。
三歲大的女兒安靜了好一會兒了,我走神回來,才發現她玩累了,在沙發上睡著了。
我起身,因為蹲的時間長了,眼前昏暗了一下,伸手按住旁邊的行李箱,緩了緩,才拿了條毯子給她蓋上。
沈寂已久的屋子被敲門聲打斷。
我起身去開門,門外是一個很眼熟的西裝男人。
「江助理,進來吧。」
我斜了一下身子,示意讓他進來。
「陳小姐,下午好。」
穿著西裝,戴著無框眼鏡,一臉精明幹練的男人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然後擡步走了進來。
「來送離婚協定的嗎?」
我挨著女兒金予綺坐在沙發上,已經一個多月沒有擦過護手霜,略顯幹皺的手給旁邊的小女孩拉了拉被子,因為怕吵到她,聲音也放得很輕。
江承垣看了一眼睡著的小姑娘,點頭,輕聲說:「是的,離婚協定已經擬好了,您看看。」
江承垣拿出來檔給我。
我接過來,內容都是他們提前商量好的,略略一翻,看著沒什麽差錯,就開啟筆蓋,簽上了名字。
自始至終,我都很平靜,大概只有發腫的眼眶暴露出一絲內情。
想當初我知道金銘宇出軌,是多麽絕望,歇斯底裏地喊叫。
而如今,這一切也該畫上終章。
江承垣看著我看完檔,然後確定我簽上了我的名字,眼底劃過一絲暗芒。
他收好檔,站起身:「金總說他下個月26號,下午三點,在民政局門口等你。」
「嗯。」
我簽完字,就站起身走回一開始的位置,又開始收拾起來。
搬家公司快到了,天也快黑了,我得快一點兒。
江承垣也沒有讓我送的意思,起身離開。
我聽見關門聲,怔忪著停了手,好一會兒才又有動作。
我經過一個月的沈澱休養,精神狀態好了很多,當天下午三點準時到了民政局門口。
我看見金銘宇已經到了。
「進去吧。」
男人應該是剛開完會,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一身西裝板正得體。
他一句話沒多說,只是著急想要離婚罷了。
幾年前的柔情蜜意不再,現在他的心,已經屬於另一個女人了。
我心中冷笑。
就是不知道,這一份深情,他又能堅持幾年。
金銘宇身邊依舊跟著江助理,我倒是不由多看了一眼。
沒想到江承垣不過剛剛大學畢業一年,倒是很得金銘宇賞識。
不過江承垣的確足夠沈穩,有手段,而我也是切身體會過江承垣的辦事能力的。
離婚很簡單,九塊錢,不過半小時,就又多了一本紅色的證件。
「雖然離婚了,但是我還是希望你未來能過得幸福。」
金銘宇看著我,說的話虛情假意。
我輕嗤一聲,只覺得他道貌岸然。
最後乜斜一眼,掏出墨鏡戴上,表示不想聽他唧唧歪歪。
我今天沒開車過來,站在原地,開啟手機,準備網上找一輛出租車。
大概是出於憐憫,或者愧疚,金銘宇已經上了車,又下來了。
「我讓小江送你回去。」
他說。
我沒說話,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後踩著六厘米的黑色高跟鞋,「噠噠噠」地上了車。
「開車。」
我說了個地址。
江承垣應聲發動車子。
車上很安靜,我閉著眼養神。
「陳小姐現在住在那裏嗎?」
我沒想到除了最近的離婚糾紛,近乎沒有任何交流的江承垣會突然問我這個問題,但我也沒多問,只是應了聲是。
「陳小姐這一個月應該過得不錯。」他接著說:「氣色比我上次見你好了很多。」
「謝謝。」
我多看了他兩眼。
「快開學了,您想好讓橙橙去哪裏上幼稚園了嗎?」
橙橙是我女兒金予綺,小名叫橙橙。
「你怎麽話這麽多了?」
我皺眉。
這個問題已經涉及到私密了,顯然不是對方該問的。
大概是因為紅燈停了車,我覺得江承垣是沒事幹閑的。
「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我和陳小姐已經見了這麽多次面了,還不能作為朋友,關心一下嗎?」
江承垣聲音聽起來還有些不解和委屈。
我額頭冒黑線。
但凡他所謂的工作內容不是讓我離婚,我都能和他多聊兩句。
「就去離家最近的xx幼稚園。」
「哦,挺好的。」
就在我以為可以安靜一會兒的時候,年輕的男聲再次響起:
「陳小姐一個人帶孩子真的是辛苦了。」
我無語,我分的財產夠我不工作過一輩子了,自然不會苦了自己,早就請了保姆。
這段時間我也沒上班,四處玩了好些日子了。
辛苦什麽?我自在得很。
反正快到了,不過是以後不見的「陌生人」,我也不想多說,只是應下。
我下車,把車門關上,背著包包要上樓。
背後又傳來聲音:
「陳小姐。」
我轉身,良好的教養讓我沒有表現出自己的不耐煩,以至於皺著眉責問江承垣的聒噪。
江承垣降下了窗戶,明明年紀輕輕卻總是一臉老成的臉上,難得出現放松的表情。
「您有我的聯系方式,有需要可以隨時聯系我。」
說完,江承垣驅車離開。
我皺眉。
什麽情況?
我本來以為我和金銘宇從此以後就是兩條平行線了,只是沒有想到,不到一周,江承垣就因為金銘宇又給我打了電話。
「陳小姐,金總出車禍了。」
「什麽?」
我楞了一下。
不過二人已經離婚了,這跟我有什麽關系?
「電話打給我,是有什麽事情嗎?」
「很抱歉,陳小姐,金總車禍失憶了,現在……他只認識您。」
雖然金銘宇人不怎麽樣,但是我一直認為自己是個善良的美女,於是出於人道主義,我還是捏著鼻子來到了醫院頂樓,金銘宇住的VIP病房。
「金銘宇。」
我抱胸站在病床邊,冷眼看他。
「阿頌!」
不同於前幾天離婚時的冷漠,金銘宇這時候反而像是個小太陽似的熱情,要不是車禍受了傷,腿上還打著石膏,他大概早就撲過來了。
「阿頌你怎麽才來啊?」
他略顯嘶啞的聲音還帶著撒嬌。
「真傻了?」
我皺眉,問一旁的江承垣。
「他現在是覺得自己二十歲對嗎?」
「嗯,對。」
我轉頭又看向金銘宇,是的,那時候金銘宇家境優渥,不用承擔公司重擔,的確跟條沒有煩惱的小狗似的,每天快樂又黏人。
我覺得自己要當面和他說清楚,否則後面麻煩肯定少不了。
「金銘宇,具體是這麽回事,現在是2023年,你車禍失憶了,我們六年前結的婚,也就是你22歲的時候,又因為在前不久,我發現你出軌,於是我們離婚了,所以你現在應該去找你的小情人,我記得是叫李怡,你用指紋開啟手機看看,應該能找到。
我呢,會有我自己的生活,以後也不想和你聯系了,你也別找我,咱們最好,就此別過!」
金銘宇呆楞楞地聽我劈裏啪啦說了一堆,聽完雖然能理清,但是明顯楞住了。
「不可能的!」
「阿頌你別騙我,我怎麽可能愛上別人?!」
「我們高中就在一起了,一起努力考的大學,到現在都有四年了,就連老師父母都知道我們的關系,同學們也都祝福,我們天天黏在一起,這個世界上,我最喜歡的就是你了,怎麽可能和你離婚,我,我還出軌?!」
「你那麽愛我,我也恨不得一輩子把你捧在手心裏,我怎麽可能出軌?」
他很明顯被顛覆了三觀,一臉不信,眉頭緊皺著,但我面上實在篤定,他臉上表情便也變得慌張起來,說話也顛三倒四的。
我聽他說完,臉上表情一點沒變。
「當初我也想知道為什麽,你和我說的是,‘不愛就是不愛了,咱們也在一起這麽長時間了,好聚好散還能當朋友。’」
我以為自己已經走出來了,但沒想到,我還清晰地記得這句話,還能清楚地回憶起金銘宇當初冷硬的表情。
我說完,心裏的難受憤怒頓時如火山爆發一樣噴湧出來,還是理智促使著我壓抑住,轉身離開,沒去理會金銘宇在身後呼喊我的名字。
「金銘宇和李怡結婚了嗎?」
我出來先問這個。
「沒有。」江承垣的眼睛折射出細微的光:「不過已經在籌辦訂婚宴了。」
「你很在意?」
「剛才在病房裏懟金銘宇不知道怎麽稱呼,如果因為這個說錯了,失了陣勢就不好了。」
我實話實說。
說完就看見江承垣努力壓抑自己嘴角的樣子。
「江助理,你們家總裁還在床上躺著呢,嚴肅一點。」
「嗯,好,我聽陳小姐的。」
我看著他眼神裏的笑意,不知怎麽的,還帶上了溫柔的底色。
2
我奇怪地皺眉,又想起正事來。
「你們現在什麽想法?」
「醫生說,對以前經歷事情與事物的熟悉都能加強金總的恢復,而陳小姐是除了金總父母外和金總相處時間最長的人,所以我們希望陳小姐能夠幫助金總早日恢復記憶。」
「畢竟身為金氏集團董事長,金總的身體健康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