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將軍府找回去時,已經在土匪窩裏混了三年。
假千金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
「所有的一切都可以還給姐姐,唯獨玉郎不可!」
我摳開她死命掐著我大腿的手:「我成過親了。」
笑死,我回來可不是為了爭千金大小姐的。
我還有任務在身!
1
沒回來之前,我就聽說將軍府三代才出了這麽一個女娃,是全家的心尖尖。
可沒想到,這個嬌寵了十六年的千金竟是個假的。
更沒想到,我就是那個一出生就被調包的真千金!
最最可氣的是,在山頭臥底三年,眼看著就要收尾了。
結果那天我難得下山,就被將軍府的人給抓走了!
我回將軍府,沒有一個人是開心的,包括我自己。
我那個祖母,也就是將軍府的老夫人,面相一看就不好惹。
她除了看見我的第一眼,用鼻子哼了一聲,就再也沒往我身上瞧過。
我爹看我的眼神裏,毫不避諱地嫌棄。
我娘的眼神古怪中透著一絲毒辣,仿佛我就不該出現在這世上一般。
我的三個親哥哥,都護在寧芷嫣左右,生怕我嚇到她。
其他的叔伯嬸娘堂哥堂弟就更不用提了,都在那捂嘴看熱鬧。
戲最多的就是寧芷嫣,她自己哭就算了,惹得我那個祖母和娘親也一起掉眼淚。
「祖母,母親,以後嫣兒就不能名正言順地孝敬你們了!沒想到嫣兒這十六年的幸福竟是偷了姐姐的!就讓嫣兒離開這裏吧,這是嫣兒應該受的!」
她一提出要離開,寧家的人都把目光轉向了我,仿佛是我要把寧芷嫣趕走的。
「那我走?」
我是真心發問。
這話一出,寧家人的目光就更不善了。
「姐姐說的這是什麽話?該走的明明是我,只不過我舍不得祖母,母親,父親和三個哥哥罷了!」
寧芷嫣又開始哭號上了。
「夠了!你們兩個都安心留在寧府,對外就說你們是雙生子,木棲因為身子弱送到外面養大的。木棲,嫣兒嬌慣,你是姐姐,平日裏要多讓著妹妹點。」
寧芷嫣更得意了。
我就奇了怪了,這裏確定是將軍府?
這裏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只會拿鼻孔看人。
也就是近些年太平盛世,這要是真有個內憂外患,就只指望著府裏的這群貨色帶兵上戰場?
我環視一圈,他們輕蔑的嘲笑就明晃晃地掛在臉上。
嗯?
怎麽好像有道目光不太一樣?
他在對我笑?
我仔細回看過去。
嘖嘖,站如芝蘭玉樹,笑如朗月入懷。
寧家竟還有這等人物!
只是,他眼角的笑意怎麽有一絲絲熟悉?
可我確定,我不認識他。
2
寧芷嫣松開我的褲腿,緊張地擋在那人身前:
「寧木棲,你都成過親了還敢盯著別的男人看?」
「嫣兒,休得胡鬧!你可是與二皇子有了婚約的!」
我爹一聲呵斥後,便對著那人賠笑臉。
可寧芷嫣只是哼了一聲,依舊擋在那人身前。
我挑眉,這麽緊張?
他就是剛才寧芷嫣口中的玉郎?
看樣子他應該是對寧家很重要的人。
我收回視線,輕聲嘆了口氣。
本來我還發愁認親場面哭不出來該有多尷尬,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
我不想繼續杵在這裏當標桿,便問了句我的房間在哪裏。
將軍府急著把我抓回來,斷然沒有輕易放走我的道理。
山上還有我的眾多兄弟,他們聽到我被將軍府抓走的訊息一定急壞了。
我得想辦法把訊息送出去,不然他們一個沖動跑到將軍府救人可就麻煩了。
我爹咳了一聲,臉色不好看:
「木棲既然回來了,就和嫣兒住一個院子裏吧。正好你們姐妹也增進下感情。」
這言外之意,就是假千金繼續留在府裏唄,甚至還要和我這個真千金平起平坐。
「父親,我才不要和那個野蠻人住在一起呢!」
我低頭看看自己,布衣草鞋,腰裏還別著個挎刀,兩只手一面粗糙不堪,一面盡是磨出的繭子。
是有點,野蠻啊。
可我的職業就是土匪啊,而且還是個土匪頭子!
我不野蠻誰野蠻?
我娘在明面上就扯我爹的袖子,幫著寧芷嫣說話。
我本來是要爭上一爭的,畢竟我才是將軍府真正的千金。
可寧芷嫣的院子裏定然服侍的下人眾多。
我還有不少事要處理,確實不方便住在顯眼的地方:
「父親,不如我的住處就有妹妹安排吧。」
說完,我就敏銳地感覺到有道視線又落在我身上。
我看過去的時候他已經移開視線了。
不過沒關系,寧芷嫣已經發現了。
她果然氣哄哄地把我安排在最偏的一處偏院。
偏到寧家的旁支都看不下去了。
我在有人幫我說話之前,趕緊把院子認領了。
笑死,我回來可不是為了爭千金大小姐的。
我還有任務在身!
3
我晚飯都沒吃就回了偏院。
這偏院,偏得深得我心。
我一出生就被調包,從小在一戶農家長大。
後來養父母病逝,為了混口飯吃我就上了山,拜了山頭。
我這十六年活得粗糙。
不像寧芷嫣,是被眾人捧在手心裏長大的。
能有一處屬於自己的小院兒,我很知足。
而且這小院幹點什麽也著實方便。
此刻,寧家所有人都在前廳用晚飯。
本來這頓晚飯是給我這個真千金準備的接風宴,卻被寧芷嫣這個假千金三言兩語之下就給取消了。
接風宴變成了家宴,而我卻因為身上又臟又臭,被寧芷嫣要求在小院裏用餐。
我回小院都洗完澡換上幹凈衣服了,還不見送飯的人來。
看來這是寧芷嫣給我的第一個下馬威。
沒關系,正事要緊!
我趁黑摸進廚房,抓了兩個熱乎乎的大饅頭下了肚。
路過前廳時,裏面很是熱鬧。
我瞇起眼睛數了數,1……2……3……4……5……6……7……
很好,剛才的那些人都在,包括寧芷嫣的玉郎。
我一刻鐘都沒耽誤,迅速靠近我爹的書房。
書房門口只有兩個護衛把守。
我把裙擺掖好,準備從護衛的視線盲區爬上屋頂。
我剛從樹後繞到柱子旁,還沒等上房就聽到身後有腳步聲。
腳步聲很輕,可以我的耳力還是聽到了。
在那人出現在拐角處時,我已經快速爬上了屋頂。
很快,腳步聲又消失於遠處。
我等了片刻,才躍進書房。
我緊張得心臟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雖然這種事之前我沒少幹,但穿著裙子還是頭一回。
剛才我差點就從梁上摔下來!
我忍住沒罵娘,深呼一口氣蹲下身。
借著月色,我伸手摸向書架的最底層。
可剛搭上最上面一本書,肩頭就被人按住了!
「別動!」
4
我周身一緊,屏住呼吸。
沒敢動。
能悄無聲息出現在我身後的人,絕不是一般人。
我腦海裏想了好幾種可能。
可那人卻飛快地拽著我,原路返回了。
屋頂上。
他拽下我的面巾:
「在這府裏,你這面巾戴與不戴有何區別?」
當然有區別。
戴上了我就會認為別人也認不出我來。
我覺得他的聲音很熟悉,擡眼一看。
他也戴個面巾!
「壯士,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你知不知道你剛才的行為很危險,你看下面。」
我不用看就知道有不少人往這邊來了,書房裏面有機關。
我爹那個老東西還挺謹慎。
「仗著真千金的身份,我還能被打死不成?」
何況,我對寧家還有用處,否則他們也不會大張旗鼓地把我找回來了。
此刻我已經知道面前的人是誰了。
之前我們打過幾次短暫的交道,他就是山下的那個接頭人。
不過每次他都戴著面巾,幾乎不說話。
我至今不知道他的真實長相:
「你怎麽這麽快就跟過來了?山上的兄弟知道我的訊息嗎?」
他都知道我的身份了,山上應該也接到訊息了。
我還真怕他們貿然闖過來:
「我已經派人傳過話了。」
「派人?你也是個頭頭?」
男人冷漠地白了我一眼。
也對,我是土匪頭子,能跟我直接對話的,身份也絕對不低。
只是……
他翻的白眼都那麽好看,本人得長成什麽樣啊?
我趁他一個不註意,一把拽下他的面巾!
然後我罵了句娘!
忽略掉他能殺死人的目光,我手忙腳亂地把面巾給他拽上去。
怎麽會是他!
5
我剛摸回偏院,我娘就過來找我。
她連個下人都沒帶。
我整理好裙角,不卑不亢地直視她。
她盯了我好一會兒,厲聲道:
「倒是個有主意的,連將軍府的千金都敢冒充!」
我笑了:
「我敢冒充,那您敢揭穿嗎?」
沒錯,我是冒充的。
因為當年被換走的,是一個男孩!
當年將軍府夫人與皇後娘娘指腹為婚。
皇後先生下一個皇子,就是與寧芷嫣有婚約的二皇子。
而將軍夫人生下的,也是一個男孩。
可她早有準備,悄悄命人讓提前找好的一個女娃帶進府。
這件事,她瞞得死死的!
否則我也不會回來得這麽順利。
而那個男孩則被帶到府外,扔到了很遠很偏僻的一戶農家門口。
那戶人家就是我的親爹娘。
我娘那時剛生下我,看到門口奄奄一息的嬰兒心軟了,便收留了他。
我比他大幾天,可他從來不叫我姐姐。
我倆都是吃我娘的奶長大的。
我爹病逝後,我娘也病了。
我娘臨死前就把我托付給了他。
他承諾會照顧我一輩子,我娘才放心地閉上眼睛。
可他卻死在了我們成親那一天!
就死在了我面前!
我擡眼看向此刻站在我面前的這位母親,我這次回來除了任務,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報仇!
「你那是什麽眼神!寧木棲,想活命,就管好你的那張嘴!」
我咬緊牙關。
仇人就在眼前,可我卻不能取她性命!
不過她也囂張不了多久。
只要我拿到那樣東西,我就讓整個將軍府來陪葬!
6
將軍夫人前腳剛走,寧芷嫣就來了。
她開門見山,問我什麽時候,又是與何人成的親?
原來府裏的人調查我下落時,並未聽說我成親。
寧芷嫣覺得我在騙她。
看著這個囂張跋扈,又沒什麽心眼子的假千金,我心裏突然冒出來一個更好的主意。
當寧芷嫣聽到我還未拜過堂,她松了一口氣:
「沒有父母之命,沒有媒妁之言,沒有下聘,更沒有拜堂!姐姐,你這不叫成親,叫私定終身啊!幸好那個男的死了,不然我們將軍府的臉面就都讓你丟光了!
「姐姐放心,以後這件事誰也不敢再提,多嘴的人應該知道是什麽下場!」
說著,她看向身後的幾個丫鬟。
丫鬟們顯然都很懼怕寧芷嫣。
不過我可不相信她會好心幫我。
果然,還有下文:
「姐姐,這些年你在外面受苦了!嫣兒頂替你的身份享受了十六年的錦衣玉食,心裏實屬過意不去。所以,嫣兒決定把我這份天大的姻緣讓給姐姐!」
我盯著被寧芷嫣緊握的手,一把甩開:
「少來這套,府裏的人誰不知道你愛慕玉郎!還說什麽天大的姻緣讓給我,你不就是想讓我替嫁嗎?然後你好和你的玉郎遠走高飛!
寧芷嫣到底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此刻心裏只有被我戳破心事的惱怒。
「寧木棲,與二皇子有婚約的本來就應該是你!」
她不知道當年寧夫人做下的孽,以為我便是真的將軍府千金。
可誰能想到,我們兩個都是假的。
「可是,我也看上玉郎了。妹妹既然覺得占著我的身份過意不去,那就把玉郎讓給我吧!」
寧芷嫣氣得擡手就要扇我巴掌,可我是練過的。
我只用了很小的力氣,她就疼得掉了眼淚。
「寧芷嫣,別說你現在已有婚約,就算你沒有婚約你覺得你爭得過我嗎?玉郎看我的眼神,你不會沒註意到吧?」
我故意往她心口窩戳刀子。
果然,寧芷嫣受不了了,甩下一句「你給我等著」,就匆匆離開了。
但想要利用寧芷嫣,單憑這點小波折還不夠,我還得給她下一劑猛藥!
7
自從上次在屋頂,我戳破那人的雙重身份,他就把我的偏院當成他家後院了。
他從墻頭跳下:
「原來你對我有那個意思啊?」
我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我需要你幫忙,讓寧芷嫣確定你眼裏有我。」
「雖然我們合作過多次,但你憑什麽認為我就會幫你?」
我瞟他一眼:
「事成之後,功勞歸你!我只要一個人的命,不會影響整個計劃的。」
「好,成交。」
他伸出拳頭:「謝玉。」
我和他碰了下拳:「木棲,無姓氏。」
木棲是我未拜堂的夫君給我取的名字,我回寧府後未曾改名,只是暫時有了姓氏。
謝玉辦起事來很幹脆,第二日,他就上門提親了。
寧芷嫣自然是氣得夠嗆。
我也很生氣:
「謝玉,我只是讓你在寧芷嫣面前表現出對我的情意,誰讓你提親了?」
「是你說要一劑猛藥的,而且這效果出奇地好,你怎麽還翻臉了?」
我翻臉都是輕的。
幸好今天在寧芷嫣的胡攪蠻纏之下,這門親事將軍府沒答應。
不然我就得當場打死他。
他知不知道,他差點壞了我的計劃!
不過謝玉這招確實很猛,寧芷嫣很快就有動作了。
皇宮裏唯一的一位公主是個閑不住的,她又一次召集京中貴女辦一次賞花詩會。
不知道寧芷嫣使了什麽手段,這次的賞花地點選在了將軍府。
我剛被接回府,這次自然成了貴女中的焦點。
京中各大派系暗地裏的爭鬥早就不是什麽秘密,各家貴女在將軍府的後院自然也都拉幫結派。
寧芷嫣一口一個姐姐,親熱地喊著我,走到哪裏都要向人介紹一番。
本來將軍府對外說的是我們是雙生子,我因身體不好自小被養在外面。
可寧芷嫣卻直接撕破了這層偽裝。
8
寧芷嫣拉著我面向眾人:
「其實,我身邊的這位才是寧府真正的千金,我不過是借著姐姐高貴的身份享了十六年福的冒牌貨!姐姐人好,不和我計較,但我不能沒有自知之明。從今以後,還請各位看在與我往日的情分上,往後與姐姐好好相處!」
我在一旁配合她演出,表現出想極力融入她們的圈子。
這些貴女們都是看人下菜碟,將軍府在朝中從不站隊,她們自然願意與我相交。
寧芷嫣此番目的很明顯,她想卸去將軍府千金的身份,從而擺脫與二皇子的婚約。
她本想誆我嫁給二皇子,可我的目的不是嫁入皇室那麽簡單。
我需要這個婚約!
有了這個婚約,我那個當將軍的爹才不會對我設防。
可寧芷嫣這樣做,將軍府上下都不知道。
等到將軍夫人聽到訊息趕過來時,已經晚了。
她想挽回也沒有辦法了。
因為賞花結束前,我已經憑本事和長公主成了摯友。
確切地說,是長公主已經把我當成了摯友,她說她回去會請示父皇,讓我嫁給二皇子。
我利用謝玉刺激寧芷嫣,為的就是這份婚約。
寧芷嫣從小到大被寵慣了,凡事自然只考慮自己的心意。
有她和長公主的推波助瀾,我和二皇子賜婚的聖旨很快就下來了。
我那個將軍爹罰我跪下,狠狠地瞪著我。
我那個娘眼裏的恨意更濃,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在他們心裏,寧芷嫣才是他們疼愛多年的親生女兒。
何況,我本來就是個假的。
我爹摔了他最愛的茶杯:
「先是謝玉,再是二皇子。寧木棲,你好大的野心啊!」
我娘沒摔茶杯,而是用茶杯砸向我的頭:
「小小年紀就這麽會蠱惑男人,真是給將軍府丟臉!」
我知道他們為什麽發怒。
我爹怕我在外面散養多年,拿捏不住二皇子,壞了他的大計。
我娘則是知道我爹的大計,想著這樁天大的姻緣到了我手裏,她心不甘。
「父親,女兒能短時間內讓謝玉對我另眼相看,自然是有我的本事的。二皇子圖謀的,女兒也懂得一二!」
我跪在地上,隱晦地點出我爹最想看到的局面。
他眼裏的光又亮了,連連稱贊我是個好女兒。
至於我娘,全程黑著臉。
將軍府誰說了算我還是知道的,我管她樂意不樂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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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回到偏院,謝玉就跳了進來:
「嫁給二皇子就比嫁給我好?」
我看著快要被他蹬禿的墻頭,氣不打一處來:
「你又在那裏放什麽狗屁話呢!我能不能嫁成二皇子,你會不知道?」
謝玉來了較真勁兒,拽著我的衣袖不撒手:
「你還沒回答我!」
我氣得罵了句娘,一腳踹開他:
「你有病吧!少在我這嘰嘰歪歪,我可沒閑心和你在這搞情情愛愛的那一套!」
我瞟了他一眼,氣得又踹他一腳:
「別再用那種小眼神看我!我可告訴你,沒你的配合我的計劃照樣能成。要是沒了我,你的計劃就得完蛋!」
我看他就是閑得蛋疼!
必須得給他找點事做:
「你暫時幫我拖住寧芷嫣,現在還不是讓她幻想破滅的時候。適當的時候,可以做一點犧牲。她那種一看就細皮嫩肉的,你也不算吃虧。」
謝玉當場甩了臉子,翻墻走了。
他生氣我就得哄他?
憑什麽啊!
我忽略墻外輕淺的呼吸聲,轉身回了屋裏。
我坐在桌前拿出畫了多次的圖紙,是我爹的書房布置圖。
我爹對他的書房嚴防死守,憑我的能耐,都不敢輕易有所動作。
我多次推斷那東西的位置,又多次推翻自己。
圖紙畫了又畫,數次試探之後,我大概能確定東西的位置。
可機關的設定是什麽,只能靠實踐了。
我又盯上了寧芷嫣。
沒辦法,誰叫她胸大無腦呢!
我現在在寧府的地位,誤碰了我爹書的機關房就等同於觸犯了天條。
但寧芷嫣不一樣。
她頂多是被我爹罵一頓而已。
而且罵哭了,我爹還得親自哄的那種。
想要說動寧芷嫣,就還得利用謝玉出場。
我倒是沒什麽不好意思利用他的。
畢竟,我倆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他被死死綁在繩上,而我是隨時能脫身的那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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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玉再一次氣哄哄地翻墻滾了。
寧芷嫣看我的眼神和善多了,仿佛我就是她無話不談的親姐姐。
「姐姐,原來你和玉郎是那樣的關系啊!你怎麽沒早點告訴我,害得我還誤會了玉郎對你有意思!」
我尷尬地咳了兩聲,哪樣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