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節前夕，我去看了電影【狗陣】，影片中有這樣一幕不禁讓人破防。
來源：豆瓣電影
彭於晏扮演的二郎，和父親平時缺少交流，十年過去，兩人隔閡漸深。
再見時，已是相顧無言。
父親想仔細看看他，只能偷瞄；而他想幫年邁的父親蹬三輪，也因內心糾結開不了口。
待父親體力不支將要摔倒，他才默默在三輪車後面使力，用行動回應父親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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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他犯事被帶走，父親就開始拖著病弱的身體做工，日復一日地攢錢，盼著兒子回家。
而今二郎回家了，父親卻對他愛答不理。
他以為是自己礙了父親的眼，於是就準備騎著摩托車去找工作。
這時，父親才稍稍動容追了出去，拿出一個紅本子和零錢，不經意地扔到二郎手裏，然後轉身離開。
原來，他不在家的日子裏，父親每年都會給他存錢。
「父愛無聲，卻震耳欲聾。」大抵如此。
父子間的愛，永遠藏在行動裏。不必言說，卻每時每刻都是我們前行的鎧甲。
父親的愛，笨拙但醇厚綿長
「總是向你索取，卻不曾說謝謝你。直到長大以後，才懂你的不容易。」
一句熟悉的歌詞，道盡了父親深沈的愛：不善表達卻故作輕松，不喜煽情又一生要強。
這不禁讓人想起作家張正直筆下的「窩囊」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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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眼中，父親膽小怕事，所以一直以來，他時常有意無意地冷落父親。
小學時，他險些被學校勸退，最後還是父親豁出去老臉，在校長面前跪下，給了他一次上學的機會。
也是父親的「壯舉」，讓他覺得父親「窩囊」透頂，一度被同學們嘲笑。
於是，他開始發奮讀書，往家裏拿獎狀，而父親，則用兒子的獎狀點綴著簡陋的土房。
平時家中來了客人，父親就驕傲地給人念上幾張，或向村裏人炫耀，這常常讓張正直感到可笑。
高一那年，父親又歡喜地到處宣揚他在競賽中得了第一：
「我兒子考了全縣第一名，將來絕對能考上大學。」
有人卻用當年「為逆子上學而下跪」的事，戳父親的心窩。
幾番拉扯，父親和人發生爭執，被人打進了醫院。
這起風波後，張正直也挑明了態度：「爹，你往後不要再這樣丟人現眼了行不行？這些破獎狀有什麽好炫耀的？」
接著就把墻上的幾張獎狀撕得粉碎，但父親還是在當天晚上，把獎狀一點一點黏好，貼在了原來的位置。
甚至後來家中失火，窩囊了半生的父親，還不顧濃煙沖進去把獎狀撕了下來揣在懷裏：
只因那是兒子從小到大獲得的榮譽。
那一刻張正直才後知後覺：父親並不窩囊，甚至為了子女的前途，不計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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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冰心所言：「父愛是沈默的，如果你感覺到了那就不是父愛了。」
的確，世間很多愛，都是為了相逢，只有父母的愛，是為了離別：
看著孩子遠赴他鄉、成家立業，擁有自己的人生。
有時我們難懂父親的省吃儉用、操勞奔波，但當自己也有了孩子，方懂他的沈默寡言，和那笨拙而醇厚綿長的愛。
他在變老，也正變得小心翼翼
「我一直都在害怕」，是不少父親無以言說的遷就。
作為家中的頂梁柱，害怕生病耽誤工作；為人父，害怕與子女漸行漸遠。
每每想念時，一通電話裏最想說的話，到了嘴邊也會變成「吃了嗎？」「還好嗎？」
他們是從何時開始變得小心翼翼的呢？網友@五彩斑斕的分享了他的故事。
那天，他正在公司開會。
無意間望向窗外，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在工作園區裏溜達。
那是老父親來了。
於是，他匆匆下樓和父親打了聲招呼後，就問：
「你怎麽來了？」
「只是路過，隨意看看。」
知父莫若子，他沒有繼續追問，也許只是順便遛彎，或是父親也不想被他識出內心的掛念。
還是後來同事告訴他，常常會在附近看到老爺子轉悠，估摸著悄悄來公司好幾次了，才被撞見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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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未想過會被父親這般放在心上，畢竟剛畢業那會兒，父子倆很少過問對方的生活，關系還很僵。
想起這些，他當天去父親家吃了頓飯，喝了點小酒。
其間沒說煽情的話。
因為，與父親之間，我們總是這般：默不作聲，又心照不宣。
也許，早些年你我也被父親打過、罵過，但往事已成回憶，不應只留抱怨、虧欠，還應有感恩、理解。
也許，他永遠不知該如何把「愛」說出口，但藏在細枝末節裏的遷就，讓我們明白：
沒關系，長大後，我也就成為你，為自己愛的人撐起一片天。
膝下聽幾句嘮叨，也是一種盡孝
莫言在【父親的嚴厲】一文中，這般描述自己的父親：
對村裏人慈祥和藹，對孩子卻沒個好臉。
那時，莫言十幾歲，常常撒野忘形。
但只要旁人湊到他耳邊輕聲說一句「你爹來了」，他就會緊繃著身子，低頭把目光移向自己的腳尖，許久不能回神。
後來母親說，父親這般嚴厲，也是有原因的。
在那個年代，大人都是夾著尾巴做人，就擔心家裏幾個孩子太皮在外闖了禍，弄得家裏不好過。
如今人老了，見一面少一面，總想和孩子們多叮囑幾句，卻沒有人耐心聽。
莫言說：「如果沒有父親的嚴厲，我會成為一個什麽樣子的人，還真是不好說。」
而平日裏的那些叮囑與嘮叨，在此刻也成了奢侈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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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在【讀者】雜誌上看到的一則小故事，印象很深。
公交車上，一位年近七旬的老人手拿電話，像是要打給什麽人。
但他在長嘆一口氣後，就把頭望向了窗外。
糾結了十來分鐘，才按下通話鍵，問候那頭已有小家的女兒：
「我是爸爸。閨女，你過得好嗎？沒什麽事，就是給你打個電話。」
簡單的開場白，父親重復了很多次。
【讀者】2023年第14期
偶爾，會覺得是父母無聊、閑得沒事，才百般「打擾」，嘮叨啰唆。
事實上，並非如此。
「沒什麽事」，不是真沒事，它也代表著「好長時間沒見你了」「有空回家看看吧」的想念。
想到平日裏，半生為家奔波的父親，生了病被子女問及時，模棱兩可或有意無意鋪墊很久，才緩緩開口：
「醫生說了，就是小毛病，不用擔心。」
「你身體還好吧？平時要按時吃飯、睡覺，別熬夜。有事就和爸說……」
也會眼裏泛酸。
因為，他的愛，大多給了孩子，而對於自己，常常照顧得很粗糙。
如是，別嫌棄頭發漸白的父親對你嘮叨，一句再尋常不過的叮囑，背後都是他滿滿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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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時光正好，讓我們一起高調「炫父」
刷到過這樣一則短片。
畫面中，父親無所不能：帥氣、親切、睿智，是女兒心中的超級英雄。
但，他也是徹頭徹尾的「騙子」：騙女兒有工作、有錢、不累也不餓……
所以當稚嫩的聲音響起——
「他騙我，是因為我。」
不少網友破防了：
「爸爸默默扛起生活的苦，從不對女兒訴說。」
「不管你的爸爸是怎樣的，都應該好好愛他。」
「他從不曾言說的寵溺，都藏在時間的褶皺裏。」
字裏行間，暖意漸濃，愛意漸深。
來源：遇見小媛，一手執筆，寫盡千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