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華文天下 > 娛樂

德雲社「硬融」影視圈

2024-04-28娛樂

德雲社的新劇【萬春逗笑社】,在市場整體升溫的四月,實在是沒卷起什麽水花。

對於德雲社,這不是第一次。

就在兩年前,同樣由德雲社班底帶來的【瓦舍江湖】,幾乎上演了相同的數據結果。或許不同的是,【萬春逗笑社】「血統」更純正,也有更多屬於德雲社的表達。但對這樣的「相聲衍生劇」,市場的反饋整體比較冷淡。

為什麽聲量不低的德雲社,卻不能得到劇集受眾的歡心?

而在影視圈蹉跎十多年的德雲社,為何還在鍥而不舍地「硬融」?

【萬春逗笑社】中,相聲劇場萬春社的第一場戲,是一次台下只有一個觀眾的演出。

熟悉德雲社的觀眾對此應該都不陌生,當年德雲社早期確實有這麽一次,被郭德綱在相聲裏念叨了20年,後來這故事還被他的徒弟們玩出了花,這位觀眾上廁所怎麽辦、來電話怎麽辦……

這次郭德綱自己扮演了這位觀眾,看完演出還大喊「退票」,啟用了同樣是社內經典的「退票」梗。

【萬春逗笑社】中,相聲劇場萬春社的第一場戲,是一次台下只有一個觀眾的演出。

熟悉德雲社的觀眾對此應該都不陌生,當年德雲社早期確實有這麽一次,被郭德綱在相聲裏念叨了20年,後來這故事還被他的徒弟們玩出了花,這位觀眾上廁所怎麽辦、來電話怎麽辦……

這次郭德綱自己扮演了這位觀眾,看完演出還大喊「退票」,啟用了同樣是社內經典的「退票」梗。

而所謂相聲情懷,在成員整日插科打諢的萬春社,也未見挖掘出多少深意,情懷似乎只剩下口號。畢竟,如今劇中這些相聲演員們,一年也沒有幾個人還在小劇場說相聲。

這或許也是德雲社需要【萬春逗笑社】這類劇集的原因。

2017年前後,德雲社的流量生意已經做得風生水起,靠著一眾年輕演員在互聯網空間的自我營運,年輕的「德雲女孩」成為各家小劇場裏的全新風景線,相聲的「流量化」曾吸引不少討論。

彼時,郭德綱對徒弟們的短視訊營運是不以為然的,但2020年長達10個月沒有演出的局面,讓身段靈活的老郭徹底擁抱流量時代,於當年宣布德雲社官方與抖音開展獨家合作,並在抖音進行了當年的龍字科招生。

也是從這個節點開始,「德雲男團」成員開始逐漸離開劇場。問題也隨之而來。

從娛樂行業的邏輯來說,明星活動有兩類,一是給自己創造增量,保持職業生命的長度,二是透過自己的名氣變現,比如走穴、參加綜藝、品牌活動等,是對自己的消耗。

對於德雲社成員們來說,綜藝是消耗而不能成為他們的作品,除非以後老老實實做綜藝咖;而傳統的相聲劇場,無論從收益還是曝光度,已經很難讓流量激增後的他們滿意。

而劇集是可以作為他們的「作品」來行銷的。即使是「僅粉絲可見」的劇集,也能成為深度粉的狂歡,流量的給水池。

進一步說,德雲社也難免希冀能打造熱門。畢竟【德雲鬥笑社】之後幾年,其都沒能輸出新的人氣明星,更常見的反而是已經獲得一些流量的演員「塌房」退場。

而劇集是目前有限的渠道,有可能觸達粉絲之外的人群。所以影視這條路,德雲社希望牢牢把握。

況且,做影視這件事,堪稱德雲社20年來的心病。

許多人認為,德雲社後來的發展路徑和管理模式,有許多參考了本山傳媒。其中最典型的,就是影視方面鍥而不舍的布局。

從2008年開始,德雲社班底就已經開始了在劇集制作方面的試水,在喜劇內容大行其道的時代,除了與天津廣電合作推出過【清官巧斷家務事】系列,自己還歷時三年打造了相聲劇【竇天寶傳奇】。

對於德雲社來說,這些內容包括大電影【三笑之才子佳人】的使命都是破圈,是把日常局限在劇場裏的演員影響力,進一步擴充套件到相聲受眾以外的潛在受眾,進而反哺劇場。

這與劉老根大舞台的邏輯是一致的。

但也是在2012年之後,德雲社因為種種原因全面收縮了各領域的投資,其中包括劇集。

這是德雲社從傳統戲班式管理,如本山傳媒一樣進入契約制與師徒制並列模式,前進演化到了現代企業管理的階段。沒有繼續發力劇集,德雲社把眼光投向彼時妍妍向榮的電影市場,正式開啟了德雲社「必屬爛片」的征程,到2018年的【祖宗十九代】徹底熄火。

從這十余年的經歷,再到最近的幾部劇,其實不難看出德雲社做影視的思路。

從內容上,德雲社劇集大概可以分為兩大類,一是根據單口相聲等傳統故事素材,進行影視化改編;二是回顧相聲發展歷程,講述藝人艱難與熱愛,在形式上比較接近相聲劇或場景相聲。

從商業角度,德雲社劇集也有著明顯的開發思路變化。

在傳統媒體時代,影視被視為德雲社重要的出圈渠道,也提供了商業變現的渠道;但在行動網際網路時代,當短視訊已經提供了德雲社成員的出圈路徑,影視作品重在提升個人和集體品牌。

2020年,德雲社成立了全新的德雲社影視制作有限公司,法定代表人侯震持股75%,郭德綱本人持股10%。近些年郭德綱在公司管理上退居幕後,但由其「最信任」的侯震出面,足見影視業務是公司發力重點。

侯震客串【萬春逗笑社】

而【萬春逗笑社】如此效果,難免讓人對德雲社的「影視夢」,打個大大的問號。

其實相聲演員演戲,二十多年前非常常見。

在娛樂產業人才缺口大、分工不明確的時代,相聲演員經常去演戲。尤其是相聲式微那些年,進入影視圈是許多演員養家糊口的路子。彼時馮鞏就牽頭制作了多部電影;近年來在電影圈頗為活躍的於謙,甚至還上過北電導演系進修班。

但是如今德雲社做劇卻表現出明顯的門檻。在越來越成熟的市場下,其反映的問題是有行業代表性的。

首先是相聲行業創作能力的欠缺。

相較於本山傳媒能依托本土編劇頻頻制造熱門作品,相聲行業近幾十年在創作上的弱勢可謂一目了然,這讓其主導的影視創作很難開啟口碑;而相聲演員自身,也很少有人表現出對生活的觀察和思考,大多數都只能輸出一些段子。

其次就是表演能力,相聲表演的要求,畢竟和影視是有較大區別的。

比如相聲要求喜劇式的放大,而鏡頭要求生活化的平實;相聲是一種對外的交流,而影視尋求向內……能在鏡頭裏表現出生活化,對相聲演員的生活積累要求是極高的,一般情況下,相聲演員的表演都只能演自己。

但偏偏,相聲演員跨界可謂前赴後繼。不只是德雲社如此,想靠影視作品曝光的相聲演員大有人在。

前幾年透過綜藝進入大眾視野的一些演員,近年來也頻繁加入各種喜劇明星拼盤計畫,且基本沒有擔任主演的。

這些計畫往往會陷入口碑陷阱。比如演員盧鑫、玉浩近年來唯一有豆瓣評分的影視劇【依蘭愛情故事】,豆瓣評分4.3;嘻哈包袱鋪的高曉攀,近三年唯一主演的作品是2021年的【移情高手】,豆瓣評分3.2。而短視之處在於,如此「硬融」或許更多的是消耗。

如今,過往長視訊平台向喜劇團體遞出的橄欖枝,差不多要過期作廢了。

2020年後特殊的環境,讓平台判斷喜劇成為市場剛需,邀請頭部喜劇團體制作團綜、打造客製劇,成為彼時的常態。而從結果來說,除了影視資源豐富的本山傳媒拿出【鵲刀門傳奇】,嚴敏為德雲社打造的【德雲鬥笑社】第一季,其他的綜藝、劇集少有出圈。

平台似乎意識到,靠自有的影視資源就能做喜劇,完全可以脫離這些團體獨立行走,近兩年就有【蘭閨喜事】【少爺和我】和【大王別慌張】等口碑不錯的作品。

所以這部【萬春逗笑社】,總算在反復延宕之後姍姍來遲,也並未獲得平台多少扶持。留給德雲社這條「硬融」之路的時間,恐怕不多了。

而相聲界對影視領域的「熱情」,也需要一些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