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在中國體育電影發展的 87 年裏,雖說跟其他型別電影比篇幅少,好作品也沒幾個,可從體育電影裏的角色形態來講,女性形象的自我意識覺醒了,女性的話語環境明顯是在往積極的方向變化。
在體育電影裏,女性角色的塑造變得越來越多樣、完整,在不少作品中性別特征也明確了,女性的社會地位有了大幅提升。
?——【·形象設定: 從被拯救者到拯救者·】——?
在早前的體育電影裏,女性老是以被救的身份出現在螢幕上,而當拯救者、引導女性進行精神改造的是男性。這種角色安排的關系在中國傳統社會的想法裏是紮根很深的,女性的思維通常是由父權社會的需求塑造出來的。
拿【體育皇後】來說,林所在的那個時代是民國時期,封建傳統思想和西洋思想交織在一起。林理作為被拯救的物件,雖然比起一般女性要更進步些,
然而因為是女性,再加上當時環境的實際情況,她就成了被男人打量的物件。在受到一堆人的吹捧之後,林理就陷進了奢靡的生活裏。
在影片裏,教練雲鵬成了林的拯救者,還是她實作自我人生價值的領路人。林理看到競爭對手蕭秋華意外犯心臟病,大受觸動決定不參加下午的 200 米短跑。不過在雲鵬教練的勸說下,她明白了得尊重比賽,做事要有始有終,也領悟到了體育的真正精神,還完成了自我救贖。
?——【·角色性格: 從女性氣質到去女性化·】——?
在體育電影裏出現的一個個讓人記得住的鮮活女性形象,這和所塑造角色性格的典型性關系緊密。
角色性格說的是人(角色)在社會生活裏各種各樣外在跟內在的呈現方式,像人物展現出來的思想、品質、行為還有習慣等方面的特點都包含在內。
在當下展現出多元化、立體化的樣子。早期的體育電影裏,女性形象大多展現的是傳統觀念裏女性的性格特點,也就是女性氣質。
善良、溫婉、柔弱、順從,這些常常被當成女性形象的性格特點。體育電影裏女性形象的性格特點雖說和其他題材的不太一樣,展現出了新時代的進步態勢,可還是沒能完全擺脫時代的束縛。
體育電影在步入市場經濟體制後,特別是新世紀來了以後,女性角色的性格開始偏離女性氣質,朝著去女性化的方向變化。女性不再是依附於男性、等著男性來拯救的人,而是憑借自身的行為和努力去戰勝困難,實作自我拯救。
在電影【黑眼睛】裏,女主人公丁麗華就算殘疾了,也一直有著樂觀自信的人生態度,在人生之路上不停挑戰自己,去實作奧運夢想。而【女足 9 號】中的羅甜,為了追逐自己喜歡的足球事業,達成自己沒完成的夢想,重新回到賽場。
自強不息、樂觀豁達、勇敢頑強,體育電影裏女性在性格上明顯去女性化,這簡直就是真實寫照,而且從某種程度來講,這些性格特征甚至比男性還厲害(特別是新世紀以後)。
?——【·性別意識: 從模糊到凸顯·】——?
在中國傳統裏,女性長久都沒擁有表達自己的權利,在電影畫面中老是被當成「被人看的物件」,觀眾根本沒機會聽到女性自己說話,而且,體育電影裏的女性甚至曾變成跟男性沒啥區別的「無性群體」。
在【沙鷗】裏,女性性別意識開始萌芽並行展起來。雖說影片中的沙鷗還是一副「鐵娘子」模樣,勇敢頑強、堅韌進取的好品格顯得性格偏男性化,然而不能否認,影片實實在在是以沙鷗的視角展開的。
女性的性別意識真正突顯出來是在邁進新世紀以後。早期的體育電影裏呈現的女性和男性沒什麽差別,改革開放後【沙鷗】展現出女性剛強的性格特點,到了新世紀以來的體育電影,把女性的對抗精神給放大了,這種對抗不光體現在不屈服於生活命運,還體現在敢向整個男權話語體系叫板。
【女足九號】是謝晉導演的遺作,在這部片子裏,女性的反抗精神以及對男性的挑戰都展現了出來。羅甜反抗命運的心思很容易看出來,她不情願舍棄自己還沒達成的足球夢想,可她的家庭就像困住她夢想的枷鎖,為了能重回球場,羅甜只能跟家裏的權威——她的丈夫鬧掰,只有擺脫家庭的約束,羅甜才可以真正踏上職業賽場,實作自身價值;而且羅甜在球場上敢公然跟挑釁的男觀眾對著幹,這顯然是女性向男性權威發起挑戰的一種隱喻。
當然啦,進入新世紀以後,體育電影慢慢往商業化市場化靠近,好多體育電影為了能有更高票房,女性形象大多成了被消費的角色,對女性意識的展現倒是淡化了,不過從歷時性和整體性來瞧,女性的性別意識在逐漸突顯。
?——【·價值體現: 從家國情懷到個體尊嚴·】——?
體育在國家文化軟實力方面有著重要的體現,一個國家和民族的體育水平會影響其在國際上的地位以及說話的分量,所以體育電影屬於主旋律電影裏很重要的一部份,大多數體育電影都是在意識形態的引領下完成的。
早期的體育電影把民族獨立、讓全民強身強種當作首要目標。孫瑜的【體育皇後】塑造出一個健美又活潑的女運動員林,影片結尾林說:任何民族強大的動力在於全民身體素質的提升,要救民族脫離困境,得先讓自身強大起來。這種體育觀念,其實是對民族危機存亡的關心,林展現出民國女性在國家危難時無所畏懼的英勇品格。
新中國成立後,民族獨立了,國家統一了,體育電影變成了展示強壯健康的身體,借此表明革命政權力量強大和社會制度有優越性。這時候女運動員自身的情感和特點全被蓋住了,成了集體主義和階級鬥爭的先鋒隊。
【女籃五號】講的是林小潔在教練田振華的引導下,改掉了個人主義的想法,考上體育學院接著為體育事業做貢獻;【碧空銀花】贊揚的是女跳傘隊員為隊友犧牲、甘願奉獻的革命情誼,還批評了白英的個人英雄主義做派。
【冰上姐妹】贊美的是姐姐成全妹妹的革命情誼,也傳遞出運動員勇於爭第一、積極向上、為國家爭光的體育精神。改革開放之後,體育電影裏這種家國情懷慢慢變弱了,轉而內化成了對體育事業的熱愛和追求。像【沙鷗】【帆板姑娘】【一個女教練的自述】還有【女帥男兵】,展現的都是女運動員(教練員)在遭遇生活命運的挫折時堅韌不拔、砥礪前行的精神。
從家國情懷到個人尊嚴,體育電影裏女運動員價值觀念的改變展現出國家的強盛、時代的發展。女性形象在這種轉變中愈發鮮活、立體,觀眾不再渴望那種毫無感情、只會說教的「無性英雄」,他們更需要能真切感受、平凡又真實的獨立個體。
換個角度說,愛國精神跟個體尊嚴沒啥矛盾的,家國情懷不但沒過時消失,還融進了每一個女性形象的骨子裏,靠著影片裏女性形象的自我展現,溫暖並激勵了好多觀眾,也因此獲得了觀眾的認同和共鳴。
?——【·社會地位: 從附庸到獨立·】——?
就中國近代社會的發展變化而言,不管是在社會裏還是家庭中,男性都是權力的核心所在。
然而體育電影的開篇之作【體育皇後】的問世,算是打破了這種狀況。【體育皇後】竟敢讓女性成為影片的主要展現物件,而且影片裏有很多女性修長大腿的畫面,很大膽直接地誇贊女性健美的身體,這在當時的社會環境下根本想不到。
不過這影片展示女性身體時,把女性說成是愛慕虛榮的,這對新時代的現代女性是一種否定。這電影批判那些受西方思想影響追求物質的年輕女性。說白了,影片對女性的重視就只是表面的,只是給男性提供了窺視女性身體的途徑。在當時,女性想改變社會地位、獲得自由解放,根本不現實。新中國成立後,女性的身體才得到了解放。
不過思想上的解放直到改革開放以後也沒放開限制。像【女籃五號】【沙鷗】【一個女教練的自述】這些大家喜歡的體育電影,講的雖說都是女運動員、女教練員的事兒,可女性的話語體系還是沒構建起來。
在男性構建的傳統社會體系裏,女性形象自我消失了。真正意義上女性的獨立,到九十年代末新世紀初才達成。女性咋擺脫傳統男性的話語體系,達成真正精神上的獨立和自由,這也是新世紀好多體育電影探討的話題。
電影【黑眼睛】和【隱形的翅膀】,都是講殘疾女運動員努力拼搏,實作體育夢想的事,以此贊揚了女性自珍自強的優秀品質;
【女足九號】講的是女足隊員羅甜在面對傳統家庭和人生理想時如何選擇,展現了新世紀獨立女性真正解放,在人格上變得獨立和自由的美好期待;就連以男性視角為主的體育電影【破風】,也有個性堅毅的女性形象,黃詩瑤受傷後不要男友幫忙,靠自己康復、訓練、比賽,從這能看出女性不再圍著男性轉,而是能為實作自身價值去努力、拼搏。
?——【·結語·】——?
女性奮鬥了半個多世紀,總算實作了真正的自由,社會地位也不再是男性的附庸,而是有了獨立人格。不過這可不是女性的最終勝利,僅僅是個開端。男性統治的話語體系並未因為女性地位的提升而不見,只是越來越藏在人們習以為常的日常行為習慣裏。
隨著電影市場化不斷深入發展,體育電影塑造的女性形象越發迎合市場需求,近十年,修長的身材、漂亮的臉蛋成了體育電影裏的「標準配置」。
?——【·參考文獻·】——?
程季華等人編著的【中國電影發展史 初稿 第 1 卷】[M],由中國電影出版社於 1963 年出版。李銀河所著的【女性主義】[M],由山東人民出版社在 2005 年出版。
3. 羅麗所著的【女性主義藝術批評】[M],由九州出版社出版,出版地在北京,出版時間是 2010 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