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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狀元」馬致遠10首散曲小令,首首經典,值得品讀

2024-08-24國風

馬致遠是元代著名戲劇家、散曲家,與關漢卿、鄭光祖、白樸並稱「元曲四大家」, 被後人譽為「馬神仙」和「曲狀元」。

他青年時期也熱衷追求功名,幻想憑自己滿腹才華能夠進入「龍樓鳳閣」,一展抱負。但命運卻與他處處作對,在元代漢族知識分子普遍不受重用的社會氛圍中,他一直擔任一些毫無存在感的小官,大半生郁郁不得誌。

大約在他50歲左右,終於找到了真正的自我,選擇了辭官歸隱,。

於是,他把自己對政治、社會和生活的理解和感慨傾述到一幕幕雜劇和一首首散曲中,寫下【漢宮秋】是30多出著名雜劇作品,以及【天凈沙·秋思】【壽陽曲·瀟湘夜雨】【壽陽曲·江天暮雪】等110多首散曲。

精選他的10首最經典的散曲小令,一起走進這位偉大的文學家的內心世界。

①【天凈沙·秋思】

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

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賞析:作為中國人,恐怕很少有人不熟悉這首小令的了。此曲將各種表現秋景的元素進行組合,描繪了一幅淒涼孤寂的秋郊夕照圖,營造出一派令人哀愁的情調,抒發了一個飄零天涯的遊子在秋天思念故鄉、倦於漂泊的淒苦愁楚之情。以至於此曲被後世奉為「秋思之祖」。

②【壽陽曲·瀟湘夜雨】

漁燈暗,客夢回。一聲聲滴人心碎。

孤舟五更家萬裏,是離人幾行清淚。

賞析:作者將將雨、淚、情、景融為一體,遊子聞雨傷心,離情頓生,表達遊子身處天涯而心系故園的羈旅鄉愁。此曲情景交融,語簡意深,意境幽遠,與【天凈沙·秋思】有異曲同工之妙。

③【壽陽曲·江天暮雪】

天將暮,雪亂舞,半梅花半飄柳絮。

江上晚來堪畫處,釣魚人一蓑歸去。

賞析:作者寥寥幾筆,描寫了江濱黃昏分時的雪中景色,寒江孤影,釣翁蓑衣,傳神地營造了孤寂冷清的世界,表現出強烈的藝術個性。

④【落梅風·人初靜】

人初靜,月正明。

紗窗外玉梅斜映。

梅花笑人偏弄影,月沈時一般孤零。

賞析:此曲描繪了月明人靜的優美環境中,梅花嘲笑一位美女弄影的場景,反映了美女孤寂冷清的深怨。構思巧妙,語言清麗,語淡韻遠,耐人尋味。安靜的夜晚,她在想誰呢?

⑤【壽陽曲·遠浦帆歸】

夕陽下,酒旆閑,兩三航未曾著岸。

落花水香茅舍晚,斷橋頭賣魚人散。

賞析:此曲用遠浦、酒旗、斷橋、茅舍等映像,描繪了一幅清淡閑遠的江村漁人晚歸圖。水村小鎮黃昏歸舟,漁人勞作後的輕松及喜悅,展示出疏淡曠雅、平胡靜穆的美,表現了作者對寧靜生活的喜悅和滿足。

⑥【四塊玉·潯陽江】

送客時,秋江冷。商女琵琶斷腸聲。

可知道司馬和愁聽。

月又明,酒又酲,客乍醒。

賞析:作者把自己在世間的經歷和諸多感受融進了對歷史往事的追思中,流露出作者在繼續在宦海中沈浮現實與是否歸隱的選擇中所產生的糾結和矛盾心情。

⑦【壽陽曲·雲籠月】

雲籠月,風弄鐵,兩般兒助人淒切。

剔銀燈欲將心事寫,長籲氣一聲吹滅。

賞析:此曲前三句營造了一個冬夜月不明、燈不亮的淒涼的環境,後兩句說本欲剔亮燈寫下心事,但又無可奈何吹燈的故事。主人公是一位女子呢,還是作者?不得而知。只是,此曲意境尤為絕妙。

⑧【蟾宮曲·嘆世二首】

其一

鹹陽百二山河,兩字功名,幾陣幹戈。

項廢東吳,劉興西蜀,夢說南柯。

韓信功兀的般證果,蒯通言那裏是風魔?

成也蕭何,敗也蕭何;醉了由他!

其二

東籬半世蹉跎,竹裏遊亭,小宇婆娑。

有個池塘,醒時漁笛,醉後漁歌。

嚴子陵他應笑我,孟光台我待學他。

笑我如何?倒大江湖,也避風波。

賞析:第一支曲子透過自嘲的方式,表達對所處社會的不滿之情和對現實政治的反感之意;第二支曲子借秦漢之交的楚漢相爭和漢初皇室誅殺功臣的史事,抒發功名難憑的感慨,表明其遠離功名、寄情山林的人生態度。

⑨【撥不斷·布衣中】

布衣中,問英雄。

王圖霸業成何用!

禾黍高低六代宮,楸梧遠近千官冢。

一場惡夢。

賞析:此曲以王霸之業的無用以及六朝宮殿的荒蕪,抒寫了興亡之感,表達出作者對世人所推崇的功名霸業的否定和蔑視,流露出元代文人普遍所有的歷史虛無感和厭世感。

⑩【撥不斷·菊花開】

菊花開,正歸來。

伴虎溪僧、鶴林友、龍山客,似杜工部、陶淵明、李太白,在洞庭柑、東陽酒、西湖蟹。

哎,楚三閭休怪!

賞析:這首小令前兩句寫陶淵明歸田的故事,接著三句用三組歷史上的名人雅事的典故,表達了自己歸隱的生活樂趣,最後用詼諧調笑的口吻請屈原別怪,含蓄地說明社會的黑暗是他歸隱的動機。這或許是作者仕途不得誌而無奈歸隱的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