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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有為【廣藝舟雙楫】卷二之十三

2024-07-16國風

大家好!今天我們分享康有為的【廣藝舟雙楫】卷二的第十三部份。下面我們來看原文:

【原文110】

【尹宙】同華艷逸,與【韓敕】、【楊孟文】、【曹全碑陰】同家,皆漢分中妙品。【曹全碑陰】逼近【石經】矣。

【今譯110】

【尹宙碑】的書法風格華美艷麗、飄逸灑脫,與【韓敕碑】、【楊孟文碑】、【曹全碑陰】屬於同一家族,都是漢隸中的精妙佳品。其中,【曹全碑陰】的風格已經接近【熹平石經】了。

【原文111】

【楊叔恭】、【鄭固】端整古秀,其碑側縱肆,姿意尤遠,皆頑伯所自出也。【成陽】、【靈台】筆法豐茂渾勁,【楊統】、【楊著】似之。

【今譯111】

【楊叔恭殘碑】和【鄭固碑】端正整飭而古樸秀麗,它們的碑側很縱逸放肆,那種恣意的姿態更加深遠,都是鄧石如書法風格的源頭。【成陽靈台碑】和【靈台碑】的筆法豐富繁茂且渾厚剛勁,【楊統碑】和【楊著碑】與之相似。

【原文112】

【楊淮表紀】潤醳如玉,出於【石門頌】,而又與【石經論語】近,但疏蕩過之,或出中郎之筆,真書之【爨龍顏】、【靈廟碑陰】、【暉福寺】所師祖也。【孔宙碑陰】筆意深古,昔人以為如「蟄蟲盤屈,深冬自衛」,真善為譬者。

【今譯112】

【楊淮表記】潤澤如玉,它出自【石門頌】,又與【石經論語】相近,但比它們更加疏朗奔放,可能是蔡中郎的手筆,是楷書【爨龍顏】、【靈廟碑陰】、【暉福寺】的師祖。【孔宙碑陰】的筆意深邃古樸,古人認為它像「蟄蟲盤屈,深冬自衛」,這個比喻真是恰當。

【原文113】

帖中【州輔碑】兼雄深茂密之勝。【熹平殘碑】似之,又加峻峭也。【魯峻碑額】渾厚中極其飄逸,與【李翕】、【韓勑】略同。

【今譯113】

【州輔碑】兼具雄深茂密的優點。【熹平殘碑】與之相似,並且更加峻峭。【魯峻碑額】在渾厚中展現出極其飄逸的特點,與【李翕碑】、【韓敕碑】略有相同之處。

【原文114】

【婁壽碑】與【禮器】、【張遷】豐茂相似,【張壽】與【孔彪】渾古亦相似,【耿勛】與【郙閣】古茂亦相類。

【今譯114】

【婁壽碑】與【禮器碑】【張遷碑】的豐茂相似,【張壽碑】與【孔彪碑】的渾古也較為相似,【耿勛碑】與【郙閣頌】的古茂也有相似之處。

【原文115】

【楊孟文碑】勁挺有姿,與【開通褒斜道】疏密不齊,皆具深趣。碑中「年」字、「升」字、「誦」字垂筆甚長,與【李孟初碑】「年」字相法。余謂隸中有篆、楷、行三體,如【褒斜】、【裴岑】、【郙閣】,隸中之篆也;【楊震】、【孔彪】、【張遷】,隸中之楷也;【馮府君】、【沈府君】、【楊孟文】、【李孟初】,隸中之草也。

【今譯115】

【楊孟文碑】(即【石門頌】)剛勁挺拔且有姿態,和【開通褒斜道】一樣點畫疏密不整齊,都具有很深的意趣。碑中的「年」字、「升」字、「誦」字的垂筆都非常長,這和【李孟初碑】中的「年」字寫法相似。我認為隸書當中有篆書、楷書、行書這三種體式,像【褒斜道刻石】、【裴岑紀功碑】、【郙閣頌】,這就是隸書中的篆書體式;【楊震碑】、【孔彪碑】、【張遷碑】,這就是隸書中的楷書體式;【馮府君碑】、【沈府君碑】、【楊孟文碑】、【李孟初碑】,這就是隸書中的草書體式。

【原文116】

【李孟初】、【韓仁】皆以疏秀勝,殆蔡有鄰之所祖。然唐隸似出【夏承】為多,王惲以【夏承】飛動,有芝英、龍鳳之勢,蓋以為中郎書也。吾謂【夏承】自是別體,若近今冬心、板橋之類,以【論語】核之,必非中郎書也。

【今譯116】

【李孟初碑】和【韓仁銘】都以疏朗秀麗取勝,大概是蔡有鄰所取法的源頭。然而唐代隸書似乎更多是出自【夏承碑】,王惲認為【夏承碑】生動飛揚,有芝英、龍鳳的姿態,大概認為這是蔡邕所寫的。我認為【夏承碑】本來就是獨特的字型,就像近世的金農、鄭燮(鄭板橋)之類,用【論語】來核實,肯定不是蔡邕所寫。

【原文117】

後人以中郎能書,凡桓、靈間碑必歸之。吾謂中郎筆跡惟【石經】稍有依據,此外,【華山碑】猶不敢信徐浩之說。若【魯峻】、【夏承】、【譙敏】皆出附會。至【郙閣】,明明有書人仇紼。【範式】有「青龍二年」,其非邕書尤顯,益以見說者之妄也。

【今譯117】

後人因為蔡邕能書法,凡是桓帝、靈帝時期的碑都歸到他名下。我認為蔡邕的筆跡只有【熹平石經】稍有依據,此外,【華山碑】還不敢相信徐浩的說法。像【魯峻碑】、【夏承碑】、【譙敏碑】都是牽強附會的。至於【郙閣頌】,明明有書寫人仇紼。【範式碑】有「青龍二年」,它不是蔡邕所寫就更加明顯了,更可見那些說法的虛妄。

【原文118】

自桓、靈以後碑,世多附會為鐘、梁之筆。然衛覬書【受禪表】確出於同時聞人牟準之言,而清臣、季海猶有異談,況張稚圭乎?其【按圖題記】,以【孔羨碑】為梁鵠書,吾亦以為不爾。夫【乙瑛】既遠出鐘前,而稚圭題為元常所書,則【孔羨】亦何足信歟?以李嗣真精博,猶誤【範式】為蔡體,益見唐人之好附會。故以【韓勑】為鐘書,吾亦不信也。

【今譯118】

自桓帝、靈帝以後的碑,世人大多牽強附會為鐘繇、梁鵠的筆跡。然而衛覬的【受禪表】確實是出自同時代名人牟準的言論,而顏真卿、徐浩尚且有不同的說法,更何況是張稚圭呢?他在【按圖題記】中把【孔羨碑】說成是梁鵠所寫,我也認為不是這樣。那【乙瑛碑】既然遠遠早於鐘繇之前,而張稚圭卻題說是鐘繇所寫,那麽【孔羨碑】又怎麽足以相信呢?因為李嗣真精通博學,尚且把【範式碑】誤認為是蔡邕的字型,更可見唐人喜好牽強附會。所以把【韓敕碑】說成是鐘繇所寫,我也不相信。

康有為的【廣藝舟雙楫】卷二第十三集就到這裏,請繼續收聽閱讀下一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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