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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芾:破壞傳統的一代狂生!

2024-04-08國風

米芾,「宋四家」第三號人物,其母閻氏為宋英宗高皇後的乳母,與皇室關系密切。此公一生周旋於達官顯貴之間遊刃有余,因此,與另外三大家蘇軾、黃庭堅、蔡京相比,他的一生要舒適愜意得多,這也使他有更多的時間和心境用來寄情山水書畫。因其書畫精絕,深為才華絕代的書家天子宋徽宗所賞識。

此公性格狂放不羈,很看不上古今其他名家,他曾批評歐陽詢「寒儉無精神」;譏笑徐浩「無骨氣」;指責顏真卿「行字可教,楷書便入俗品」;貶低柳公權為「醜怪惡劄之祖」。

宋徽宗曾問他:「本朝書法得名者幾人?」米芾答曰:「蔡京不得筆,蔡卞得筆而乏逸韻,蔡襄勤字,沈遼排字,黃庭堅描字,蘇軾畫字。」徽宗再問:「卿書如何?」對曰:「臣書刷字」!好一個「臣書刷字」!當然,這絕非自吹自擂。米芾書法一如其人,不蹈襲前人舊轍,風神瀟灑,浪漫天真,每出新意於法度之中。

此【苕溪詩】卷是米芾中年代表作之一,寫於元祐三年(1088年),雖然作者當時年僅三十八歲,但書藝已成,達到了「始是成家,人見之不知何祖」的境界。

此卷書法,是典型的「八面出鋒」的傑作,結體舒暢爽朗,英姿勃發,融匯晉唐各種筆法,而以側鋒出之,既得古雅之意,又有新奇之趣。

此卷中大多數位形左低右高,橫畫傾斜的角度較大,豎畫皆向右傾斜,就單個字來看,有搖搖欲墜之感,但就整體章法而言,筆勢收放、筆畫粗細、落墨輕重都被統一得那麽完美,表達得那麽天真爛漫,難怪蘇軾評曰:「風檣陣馬,沈著痛快,當與鐘王並列,非但不愧而已」。

從【苕溪詩】卷中可以看出,米芾對傳統的破壞,不僅在於以自己的側鋒用筆對抗傳統的中鋒用筆,還在於極大地蔑視了傳統的平正安穩、對稱均衡的結字方法。

要知道,破壞傳統觀念並不難,但更關鍵的是在於重建全新的觀念,並被廣泛地認可。對此,一般書家想都不敢想,偶有大膽嘗試者也是虎頭蛇尾,貽笑大方,然而,米芾竟然成功地做到了,並且其影響一直到今天,而且會一直到永遠!